“自然是有很多關係的。”張萬年說道,卻發現張刃秋正期待的看著他,於是又哎呦了兩聲,不再說話了。張刃秋驚訝的看著他,說道:“你怎麼了?”張萬年嘬著牙花子說道:“哎喲,說不下去了。哎喲,跪得膝蓋疼!”看著自己兒子這幅耍寶的樣子,張刃秋沒好氣的罵道:“行了,彆鬼叫了!”張萬年馬上就不再出聲了,隻是擺出一副痛苦難忍的樣子。張刃秋哼了一聲,不再去看他,過了老半天才從牙縫擠出來了三個字:“起來吧。”“遵命!”張萬年飛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笑嘻嘻地說道:“多謝父親大人!”張刃秋又哼了一聲,目光卻掃到了一邊還跪在地上的梅雪韻,於是又說道:“雪韻,你也起來吧。”梅雪韻應了聲是,也戰了起來,拾起了自己的佩劍,恭敬地站在了張刃秋的身邊。張萬年也走到了他的麵前,將塗丹和林庶靈告訴自己的事情原封不動的向張刃秋複述了一邊,當張刃秋聽到那位南山鄭氏已經被害身亡時,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拉著張刃秋的胳膊嚴肅的問道:“南山鄭氏被害身亡的事,你可聽得千真萬確?”被拉住胳膊的張刃秋心中滿是驚駭,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父親這麼失態了。張刃秋把自己的胳膊往回收了下,認真的說道:“孩兒聽的千真萬確。”一抹怒色從張刃秋眼中閃過,僅僅隻有一瞬間,但從張刃秋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卻讓張萬年渾身冷汗直流。自從張萬年記事起,他記憶中的父親就從未發過怒,就算是自己有時闖了些禍,可張刃秋最多也隻是嚴厲罷了。此時看到自己那原本溫和的父親眼中散發出如此怒氣,著實嚇了張萬年一跳。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張刃秋鬆開了張萬年的胳膊,閉上雙眼歎息了一聲,又坐回了椅子裡,說道:“繼續說下去。”張萬年就繼續說道:“剩下的也就沒什麼了。他們二人求我帶他們來見父親,我這才敢將他們二人帶進山莊的。”“他們可說了是誰害了南山鄭氏?”張刃秋問道。張萬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張刃秋就沒有再問什麼了,隻是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麼,時不時還拿起手裡的酒壺痛飲兩口。張萬年見父親半天沒有說話,於是開口問道:“爹,可要見他們二人?”張刃秋沒有理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萬年,你今年多大了?”張萬年說道:“還差兩個月就十八了。爹,你問這個乾什麼?”張刃秋沒有理他,隻是沉吟著說道:“還有兩個月啊。”他提起酒壺又喝了口酒,才說道:“那兩個人我就不見了,隻是暫時也彆讓他們出莊去。萬年啊,帶著他們在山莊裡玩玩,等你過完生日再送他們走。至於南山鄭氏的事,告訴他們這事我自有安排,讓他們也彆太擔心了。” 聽著張刃秋這古怪的安排,張萬年心中甚是不解,不過他了解自己的父親,知道自己如果繼續問,也問不出個什麼結果。所以隻好應了聲是。張刃秋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今日這事,你辦得不錯,就不追究你私自放人進莊的錯了。行了,你和雪韻下去吧,我要休息了。”張萬年和梅雪韻齊聲說道:“是。”兩人就一起離開了房子。剛一出房門,梅雪韻轉身就要離去,張萬年急忙擋住了她的去路。梅雪韻一雙眼睛冷淡的盯著張萬年,問道:“你還有什麼事麼?”“之前見我了好歹也叫聲少莊主,現在居然連稱謂都不帶了。”張萬年有些好笑的想到。不過他倒也不真的在乎這些,隻是看著梅雪韻這幅古井無波的樣子,突然想要逗逗她,就盯著梅雪韻那薄紗下的嘴唇,**笑了兩聲,說道:“你說我還有什麼事啊?”說完這句話後,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欠揍的笑容。看見他這幅樣子,梅雪韻的眼神有些慌亂,似乎想起了不久前二人之間那尷尬的一幕,薄紗下的臉頰有些微微不好意思,嘴裡支支吾吾的想開口說話,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看見她這幅樣子,張萬年非常開心,他之前無論與梅雪韻說什麼,梅雪韻永遠都隻有一個表情,而現在看到她啞口無言的樣子,張萬年心裡竟然有一種不可多得的成就感。“你,你,你!”梅雪韻終於說出了話,隻不過一個你字,你了辦天都沒有你出來什麼。似是因為羞,也似是因為急,她那雙靈動的眼眸上,竟升起了層薄霧,眼看就要掉下眼淚來了。張萬年看她這樣子,急忙收起自己那副流氓樣子,認真的說道:“今天的事,還是謝謝梅姐姐了。”梅雪韻聽見他說這話,眼眸微微垂了下,一句話沒說就轉身離去了。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張萬年歎了口氣,心中卻無所謂的想到:“生我的氣就生我的氣吧。反正你生不生氣都一樣不愛跟我說話。”接著就轉身去找塗丹和林庶靈兩人了。在莊中一連問了幾個下人,張萬年才打聽到塗丹和林庶靈兩人被關在了小寺之中。小寺是蛇仙山莊裡的一座寺廟,說是寺廟其實也就是有個香堂和幾尊佛像罷了,或許是因為太小了,所以這個寺廟連個名字也沒有,隻是人們都叫它小寺,所以久而久之,小寺也就成了這個寺廟的名字。小寺裡有也隻有一個小和尚,這小和尚的名字原本也叫小寺,可人們經常小寺來小寺去的,有時就連小和尚自己也分不清人家到底是在說他還是在說寺廟了,於是他就在自己名字前麵加了一個和,這樣就免去了許多的麻煩。和小寺從一生下來就是和尚,他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是誰,他也不在乎自己的師父是誰,他甚至連自己為什麼要當和尚都不知道。他原本不喜歡當和尚的生活,他感覺當和尚的生活太無聊了。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那個帶他回蛇仙莊的人,那個帶他回蛇仙莊的人在他的寺廟裡走了走,指著地上的樹葉皺著眉頭說道:“當和尚怎麼能不掃地呢?”和小寺這才知道了,原來當和尚是要掃地的。那個帶他回蛇仙莊的人又指著布滿灰塵的佛經說道:“當和尚怎麼能不讀經呢?”和小寺這才知道了,原來當和尚是要讀經的。那個帶他回蛇仙莊的人在離開的時候對他說,讓他在這寺廟裡掃掃地,讀讀經,倘若還是覺得無聊的話,就再去找他。於是和小寺就開始每天掃地和讀經,可是地總也掃不乾淨,經書也總是讀不完,這樣一來,和小寺倒也忘了自己不想當和尚這件事情了。就這樣,和小寺不知在小寺裡不知當了多久的和尚,他隻知道自己僧袍因為太小已經換過五六次了,自己的頭發也因為太長剃過無數次了,可他始終沒有掃淨寺裡的灰塵和讀完手裡的經書。但也不要以為和小寺當和尚以來隻會掃地和讀經書,雖然很大一部分時間裡他確實隻乾這兩件事情,他現在又多了一件事情要乾,就是在破塵樹下等上麵的花瓣掉下來拿回寺中泡酒喝。是張萬年教會和小寺喝酒的,也是張萬年告訴和小寺拿破塵花的花瓣泡出來的酒最好喝。和小寺喜歡張萬年,畢竟他可能是和小寺最常接待的客人了,甚至可以說。大部分情況下,張萬年是小寺唯一的客人。不過今天小寺裡破天荒的多了兩個陌生人,讓整個寺廟顯的格外熱鬨。喂!小和尚,我叫你呢!你聽見沒有!”塗丹滿臉通紅的對不遠處的和小寺喊道。坐在蒲團上的和小寺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我叫你過來給我鬆綁,你聽見了沒有!”此時的塗丹被繩子緊緊的綁在一張椅子上,說話的時候她用力的扭動著自己身體想要掙開繩子,可是一點用都沒有。這次和小寺就不再理她了,他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坐在蒲團上一動不動。塗丹看見和小寺這樣子,柳眉橫豎,就要繼續開口罵。被綁在另一張椅子上的林庶靈就開口勸道:“塗丹,你彆罵了。”塗丹睜大著眼睛滿是殺氣地瞪著林庶靈,問道:“為什麼?許他們如此對咱們二人,就不許我罵他們了?你倒是好!不幫著我一起罵他,反到回過頭來勸我?你到底是誰的男人?”林庶靈被塗丹瞪的心慌,急忙解釋道:“我自然是你的男人,可我們有求於張蛇仙,不好得罪了張蛇仙的家人。更何況,更何況,肯定是有些誤會,張蛇仙的家人才會把你我二人束縛於此的。等到誤會解除了。”聽見這話塗丹更氣了,她不等林庶靈說完話,就滿是氣憤的罵道:“蛇仙,蛇仙!你就隻知道那個什麼蛇仙!到如今這般情況了,你還替那個什麼張蛇仙在這裡開脫!”林庶靈苦笑道:“可是,是鄭雲麻煩我們,讓我們找張蛇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