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現在周衛國已然把林庶靈拉進了這場無妄之禍裡麵。林庶靈自己多少也有些無奈,可是沒辦法,隻好先把去上海的行程暫時擱置下來。其他人對林庶靈的這個決定,也沒有什麼意見,反正去哪裡都是去,塗丹她們是無所謂的。但真正讓林庶靈頭疼的是,目前來看,他也不知道吳錢雨和趙子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且先不說其他的,這兩個人看上去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趙子豪是個商人,吳錢雨則不知道是乾什麼的,總之看上去不像是好人,就這麼兩個相互沒有什麼太大聯係的人,怎麼會在這地方,莫名其妙的死去了呢?而且,他們兩個也都是坐船才來到這裡的,按理說在本地也沒有什麼仇人。要真說是為錢的話,趙子豪可能還多少有一些錢,可是吳錢雨則根本就沒有多少錢。而且兩個人身上的財物也都沒有丟失,這實在是讓人感覺有些匪夷所思。林庶靈坐在椅子上,琢磨了一陣之後,最終決定,還是把關注點放在兩艘船上的遊人們。雖說周衛國已經調查過那些遊客了,但說實在的,林庶靈並不是那麼信任周衛國,許多事情,要他自己眼見為實才行。想到這裡,林庶靈便喊了張萬年與自己一起,先以民間的身份去拜訪一下住在這裡的各個旅客。兩人剛要出發,韓霜兒就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怎麼?你們兩個現在要去調查凶案了麼?”“嗯。”林庶靈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要是沒事的話,就在旅館裡待著吧,我爭取儘快處理完這些事情,咱們也可以儘快的離開這個地方了。”韓霜兒眼珠一轉,卻是說道:“哎,我跟你們一起去好不好?這段時間在這旅店裡把我呆的也是無聊至極,咱們一起去的話,我還能給你們出出主意什麼的。這樣不好麼?”林庶靈聽了這話,覺得有些道理,便帶上了韓霜兒。既然要去擺放遊客,那麼自己的旅店是肯定要去的了。於是,林庶靈首先就帶著韓霜兒和張萬年,一起去拜訪了李文龍夫婦的房間。林庶靈站在李文龍夫婦的房間門口,敲了敲房門,卻是沒有人來開門。林庶靈等了幾分鐘後,還是沒人來開門,於是便好奇的說道:“怎麼?李大哥不在房子麼?”“應該是的了。”張萬年跟著說道:“會不會是出去閒逛了,所以沒有在家?”“那咱們就先去下一家吧。”林庶靈說道,接著抬腳轉身就要離開了。韓霜兒則是看著李文龍夫婦的房門,露出了一抹好奇的眼神。不因為其他,隻因為韓霜兒這兩日其實一直都很關注這對夫婦,畢竟,他們的身份在韓霜兒看來是有問題的。韓霜兒知道,這對夫婦一向都是深居簡出。但此刻房間裡居然沒有人,這不由得讓韓霜兒懷疑,這對身份詭譎的夫婦該不會是偷偷的溜走了吧? 儘管心中是這樣想的,可還是因為沒有真正的證據,所以韓霜兒也沒有對林庶靈多說什麼。幾人便就趕往下一處旅館的房間了,其實這個活計沒有那麼的麻煩,因為幾乎大部分船上的遊客都住在這幾家旅館之中,林庶靈隻要挨家挨戶的擺放,就沒有什麼問題了。敲開了下一簡房間的大門後,門很快的就打開了。一個人不耐煩的現身說道:“誰啊?”林庶靈看了這人之後,不由覺得有些尷尬。這人就是前些時候,和林庶靈在樓下大廳之中發生了矛盾的,柳公子柳文浩,柳文浩看見來人是林庶靈,臉上露出了戒備的神色,他盯著林庶靈說道:“是你?你來這裡乾什麼?想找我的麻煩麼?”尷尬歸尷尬,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的。林庶靈硬著頭皮,拱了拱手,說道:“這個,這位公子想多了,其實真要說起來,你與我之間也是遠日無怨今日無仇的。我今日來找你,自然也不會是因為想要出什麼氣,隻是單純的,那個,想要和你聊一些事情罷了。”這柳公子卻是一個極難說話的人,此刻林庶靈放低了自己的身份,卻讓這柳公子覺得自己理直氣壯了,於是,這柳公子便冷哼一聲說道:“我與你沒什麼好聊的,你我是沒什麼怨仇,可我就是不喜歡你這個人,哼,但是呢,本公子此刻也住進了旅館裡麵,也就懶得再與你廢話,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就快滾吧!”這柳文浩說話這般的不客氣,還沒等林庶靈發怒,韓霜兒就氣不過了,想韓霜兒當年也是一方人物,什麼樣的貴介公子沒有見過,像柳文浩這般的人物,韓霜兒從來都是不放在眼裡的,此刻又怎麼會容忍這個家夥用這般話語來嘲諷林庶靈。隻見韓霜兒柳眉一豎,怒道:“君子坦****,小人常戚戚,林大哥,我們實在是劃不來這般人計較,俗話說狗眼看人低嘛,嗬嗬,倒也不慎奇怪了。”這韓霜兒一說話,卻是吸引了柳文浩的眼神,柳文浩向韓霜兒望去。他本欲發怒,可是看到韓霜兒的臉之後,卻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變樣。柳文浩忽然收起了自己臉上的怒色,衝韓霜兒笑嘻嘻的說道:“唉,真是在下眼拙,剛才居然沒有看到這位姑娘,嗬嗬,唉,其實呢,我也沒有那麼在意之前發生的事情,若要說的話,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行了,你們進來吧,想問什麼就儘管問,我有問必答。”這柳文浩的突然變臉,實在是讓林庶靈和韓霜兒有些猝不及防。不過,林庶靈此番前來是為了查案,也不好與這柳文浩翻臉,便說了一句多謝柳公子,就直接走入了房中。但柳文浩根本就不在意林庶靈,而是一個勁向韓霜兒傻笑著。韓霜兒見林庶靈沒有說話,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了。倒是張萬年很不客氣的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嗬嗬,這位公子變臉的功夫,倒是實在讓我開了眼界。”柳文浩像是沒聽見張萬年的話一樣,隻是對韓霜兒嗬嗬笑道:“這位姑娘,鄙人姓柳,名文浩,尚未婚娶,不知姑娘,年方,啊,不知你們有什麼話想要問我的?”“柳公子。”林庶靈客氣的說道:“在下林庶靈,那個,因為本人受這風陵渡治安官周長官的委托,前來調查這兩日發生的命案。還希望您把您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好說,好說。”柳文浩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太多。那個吳錢雨呢,我也是來這裡的路上才認識的。嗬嗬,那小子是個混混,在船上的時候,說自己多麼多麼厲害,可實際上也就是那麼一回事。至於其他的嘛,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林庶靈聞言點了點頭,卻是開口問道:“閣下和那位吳先生,也是一同要往上海去的麼?”“不錯。”柳文浩說道:“我是往上海去的,那吳錢雨雖沒真正的對我說過他要往哪裡去,不過都走到這裡了,應該也是要往上海的吧?”“這樣啊。”林庶靈思索了一番之後,卻是又開口問道:“那麼,這吳錢雨可曾在來時的路上,與船上的人發生了什麼衝突沒有?”柳文浩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應該是沒有的。他於我之後上船,上船了之後,大部分時間應該都是在睡覺,隻是偶爾的和我聊聊天罷了。”聽了這話,林庶靈的眉頭卻是皺的更深了。看來這吳錢雨和趙子豪一樣,都是在這個地方,被人莫名其妙的乾掉了,起碼到目前為止,林庶靈看不出到底是誰,為了什麼,要一定殺掉他們。看到林庶靈那副發愁的樣子,韓霜兒隻覺得心痛,便開口勸慰道:“林公子,你也不要發愁了,現在大體的情況就是這樣,咱們再去拜訪一下其他人,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沒想到聽了這話,柳文浩卻是笑了笑,說道:“這位姑娘,恕在下直言,你們去拜訪其他人也是沒用的,因為在我們那艘船上,我和那個吳錢雨的關係可以說是最好的了,至於其他人麼。我猜他們大部分連吳錢雨的姓名都不清楚。”“這樣麼?”林庶靈抬起頭看著柳文浩,問道:“那麼柳公子對這件事情,可是有什麼高見嗎?”見林庶靈三人都望向自己,柳文浩哈哈一笑,很是得瑟的說道:“高見倒是也談不上,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吳錢雨很有可能是因為晚上天黑,不小心掉在水裡,這才淹死的。”“這樣麼?”林庶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可是不應該啊,他出事那晚,應該和你一樣,都是睡在船上的,就算要淹死也該是在船隻的附近啊,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碼頭上呢?”聽到這裡,柳文浩神秘的向林庶靈說道:“因為那晚,他根本就沒有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