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死字怎麼寫?(1 / 1)

噬天神帝 日月無礙 1822 字 2個月前

隨盧照影一路乘輦,坐到了泰封城中一處廣闊園林,那是北城西側一座名叫“蘇園”的雅宅,早就被盧照影手下用錢買了下來作掩人耳目暫住的宅邸。說起來這還是秦玉入城後第一次到盧照影的園居裡。盧照影這一路上神情都默然不言,帶著淡淡哀傷,當她攜秦玉走到園中之後,屏退了左右本來形影不離的驚鴻樓部下,秦玉看得出來她有話要說,隻是當她轉身拿出那個物事時,秦玉還是略微感覺到了一絲意外。“玉兒,拿著吧。”盧照影捧著剛剛林老夫人所贈的石簫,遞在了秦玉眼前。秦玉有些愣愣地看著盧照影遞給自己的這根石簫,一時沒反應過來:“可是,這不是林大家給你的嗎?”盧照影莞爾微笑,笑意裡帶著釋然:“其實,從你當初在宴會上說起天地人三籟之彆的那時起,我就該想到,或許你才是更適合接受這柄石簫的人。”石簫被盧照影塞入手中,秦玉也感受到了這其中的莫名分量,仿佛從遙遙百年之外,接受到了一個高士托付而來的沉重厚意。玉靈散人的石簫。這一趟依舊沒有妙樂天女像的頭緒,倒是意外收獲了這份至寶。玉靈散人沒有修習靈氣,卻以樂入道,到達了不輸給大慈佛母的絕頂修為,這石簫裡雖無半點靈氣,但秦玉卻能感覺到這其中自有一股奧妙非凡。與盧照影寒暄了幾句分彆後,秦玉回到了踏月寶船,然後也沒有理會其他人,加快步子直奔向自己所在的船艙,因為他感覺到,那條連接他與厲暮雲的線正直指自己房中。她就在那裡。進了艙中反鎖艙門,空****的靜雅空間裡厲暮雲端坐之影瞬間憑空而現。秦玉對此毫不意外,坐下道:“跟了一路,有沒有什麼收獲。”厲暮雲答得也很坦然:“有,沒想到在我假死之後,世間還有一個能治得住大慈佛母的奇人,你是不是得了什麼寶物?”秦玉眉梢一動,也沒否認:“是有,不過也不是什麼神兵利器,靈丹妙藥,就是一根簫管而已。”厲暮雲毫不客氣:“拿來我見識一下,我倒要看看,這所謂能讓大慈佛母含恨而終的人留下的究竟是什麼寶物。”秦玉哪裡還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她是想著能不能從裡頭找到解除「顛倒無明」的契機,於是他心神一動,就從懷裡掏出了那把石簫,卻沒有給厲暮雲,而是說道:“這可不行,這石簫是人送給影姨,影姨又轉贈給我的,質地脆弱,萬一弄壞了可對不起林大家的一片心意。”然後說著同時,還輕輕彈動了一下那根無形絲弦。“你……”厲暮雲再是橫強,對於這絲線引動的渾身酥軟也是沒有抵抗之力,她登時身子頹軟下來,癱在榻上,眼睛也怒睜而開,滿懷不忿盯著得意的秦玉。 此時秦玉饒有興致地對上她這雙星芒狀的眼眸,即使怒意凜然,也因為「顛倒無明」的影響帶上了幾分格外嬌意,他難得一股少年心性也上來了,乾脆拿起這根石簫作勢欲吹,吹前還笑道:“等我玩玩兩天再給你也不遲,那麼急做什麼?”說著,就真的上手開始吹動這管石簫。結果第一道音韻剛悠悠而出,事情就出乎了秦玉所料。這石簫所出音韻調律殊彆於其他簫聲,就像激泉衝岩,一氣之間,藏有千流彙聚漫湧,不知多少道暗流從簫管中泄出。這本來是秦玉隨口吹出之音,完全談不上什麼韻律,更是沒有用什麼靈氣一類的東西,然而恰是如此,厲暮雲在這韻音回**於房中之時,陡然間身子就像經曆了一陣猛顫,連呼吸都停了下來。然後在極短的時間內,她那一身黑袍就開始進行著宛若蛇纏盤龍一般的扭動,並且越扭幅度越大,甚至連白發都開始無意識地在狂甩。這會不會有點太誇張了……不過短短一段音律所生的變化,已經讓秦玉始料未及,厲暮雲如此癲狂之狀,除了那幾次「顛倒無明」發作以外,還是第一次因為彆的東西而發生。這石簫吹的音律又沒有靈氣加持,居然就讓她這種頂級高手產生出這種變化……音律因為秦玉的嘴離開而停了下來,厲暮雲也從狂舞中如蒙大赦,頹然癱倒,白發與黑袍散亂如同一朵綻開在地上的黑瓣花蕊。“你……你故意的是不是!”儘管厲暮雲很努力地想用威嚴怒斥秦玉,但聲氣出口,還是莫名地一股嬌顫之音,全沒有平時的冷冽威嚴。秦玉收了石簫,也沒奈何地解釋道:“我也是第一用,誰知道這東西這麼好玩兒……”他剛想調笑兩句,忽而聽門外一陣不合時宜的稟報聲響起:“莊主,副堂主沈衝求見。”秦玉心想著厲暮雲的本事應該能自行遁走,就轉身隨口一答:“進來吧。”結果艙門緩緩打開,秦玉卻發現她依舊癱在地上,麵色潮紅,氣喘不止,這下臉色也有點露出了不妙之色。喂,該不會……僅僅是吹了一下,她身體居然軟到連驅動靈氣都做不到嗎?秦玉陡然間手動得比腦子更快,再不敢有任何猶豫。沈衝推門而進,看到秦玉躺在榻上,被子裹著身子,秦玉將身子捂得嚴實,露出的一個頭裝作睡眼朦朧的樣子:“沈副堂主,我正休息呢,什麼事這麼要緊?”沈衝拱手抱拳道:“打擾莊主休息了,但屬下探子打聽到,天王廟有變,不得不來驚擾莊主。”“天王廟?”秦玉聽得心中一動,登時眼裡睡意全無,他身子顧及到此時被中還藏著一個厲暮雲,也就沒有動,繼續沉住氣接著道:“發生了什麼事?”沈衝稟報:“那日莊主帶來關押的幾個潑皮放回天王廟後,本來一路無事,就在今日半個時辰前,從天王廟幾十裡外一夥人正直奔天王廟,恐有生變,屬下不敢怠慢,特來告知。”“這是來者不善啊……”秦玉經過吸收了那尊菩薩像後,對這天王廟又多了幾分想法,他一邊小心翼翼留意著懷中被被子裹著的厲暮雲,在略做沉吟過後,當即吩咐道:“這樣,你先帶人去天王廟附近埋伏注意喬裝彆被發現,我稍後就到,退下吧。”“是。”沈衝不敢怠慢,旋即低頭退下。就在感知到沈衝已然走遠後,才偷偷拉開被子,那裡頭白發如霜的厲暮雲,麵色潮紅未褪,嗬氣聲都能清楚地傳到自己胸口。“現在好些了嗎?”他越看她這副與實際年齡極其不符的嬌態,反而嘴角笑意越是忍不住。厲暮雲此時的眼神裡像是薄薄雲霧裡隱隱窺見的水中明月,迷離中卻也讓秦玉清楚地感覺到她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怒意,不讓它影響到自己的行為失控,免得又觸發「顛倒無明」。她這一個遠遠超過秦玉當下修為的絕頂高手,雖然也有「顛倒無明」這種奇咒的影響,但居然能被這短短一根看似平平無奇的石簫所影響,實在是離譜。這玉靈散人留下的寶物內裡究竟藏了多少玄機?不過秦玉當下也沒時間去細究這個,厲暮雲現在眉宇間春水遊**,戾氣似有若無,整張臉都泛起三分宛若桃花少女的意韻,如果再待下去指不定就要耽誤事了,秦玉隻好扯起嘴角輕歎:“對不住了,厲前輩,您好好在這休息,當心彆被發現啊。”他語氣帶著俏皮,厲暮雲聽罷本能地正要回嘴,卻驀然間嘴被一陣輕軟的觸覺覆上。秦玉飛快啄了她那嬌豔欲滴的朱唇一下,隨即那張壞笑的臉就消失在了厲暮雲眼前,遁出了寶船。厲暮雲此時的眉頭在一臉愕然的神色中宛如即將不受控製地舒卷不定,若非此時秦玉不在,她此刻隻怕早已失控。“這個……這個小子……”沈衝所言的天王廟此時確實出了事。門板被粗暴地砸爛。少年宋四海和其餘七個弟兄,如今都趴在了院子裡,手中的木棍都打折了,個個鼻青臉腫。在他們身前的是一群更加人高馬大的壯漢,筋肉鼓脹,凶神惡煞,雖然一樣都是潑皮裝扮,但隱隱透著訓練有素的痕跡。“奶奶呸的,打我弟兄還不認賬是吧,你不認,咱就把你這廟拆了換藥錢抵債。”壯漢臉帶輕蔑,隨手說著又掰斷了一根木棍。宋四海艱難地連站都站不起來,對手以力壓人,足足比他壯了一圈多,隻是他明白,這狗東西根本就是故意找茬:“尹家的走狗!隻要有一口氣在,你彆想動天王廟一點東西!”壯漢哼哼兩聲,回看自己帶來的兄弟兩眼,直接一腳踩在宋四海手上:“我就動了怎麼著吧,一家破舊天王廟,幾百年的老黃曆了,誰還會拜幾個土匪啊?什麼唐天王李天王,土匪罷了,拿這塑像給爺換掉酒菜才實惠。”“唐天王不是土匪!”宋四海一聽就像炸了毛的困獸,欲要掙紮,錘在壯漢小腿上。然而壯漢終究力大,腳穩得猶如木樁,他見宋四海叫得聲音巨大,也聽得煩了,歪頭道:“你這小鬼,有心留你一手一腳,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不知道,你看看是不是這樣寫?”一聲輕飄飄平靜的話音驟然從他身後響起。壯漢悚然一驚,但他這份情緒才剛起,就感覺身子不由自主地被一股巨力給帶得轉了一圈,然後他就看到了自己帶來的那些人高馬大的弟兄,不知何時起都歪七扭八地躺在了地上。他們排列的樣子,恰好差不多構成一個“死”字。然後他才看見了身邊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正在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秦玉沒有客氣,直接就隨手往他後腦勺扇了一巴掌,瞬間他也倒在了那些弟兄之上,不多不少,恰好構成“死”字的最後一筆。對付這種貨色,他連動用靈氣的興致都提不起來。而宋四海八人看到這一幕後,更是嚇得完全說不出話來。秦玉悠哉悠哉地瞥了他們這幾個人,歎道:“你們想不想救天王廟?”“想!當然想!”宋四海很快就從震驚裡反應過來。秦玉本來要說跟他去寶船上,但話還未出口,他這眼神不經意地直轉間,卻是被一道令他絕想不到的身影給震得吞回了剛剛的話。女帝霜淩月,此刻正隱在牆壁之中,一副看戲的表情,朝他勾了勾手指。秦玉偷偷看了一眼隨自己而來的沈衝等人,他們都沒有反應,她是特意隻讓自己一個人能看到,這也是《萬象潛龍訣》的用法?本來在談正事,卻被這突**況給攪亂了。秦玉隻好保持鎮定,朝沈衝吩咐:“把他們帶到踏月寶船,我去處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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