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所在,則是在劍南都東城。王思哲曾經做過劍南所屬的司州,宅院就在劍南都最好的宅邸區。這裡街道上綠樹成蔭,花團錦簇。和王思哲同乘一車,蘇然掀開車簾。整個街道上,儘是點綴在牆壁上的白色的火焰,將街道照的清楚明朗,讓蘇然嘖嘖稱奇。看到蘇然的表情,王思哲嗬嗬一笑道:“這道路兩旁的樹上,牆壁上是由丹師會煉製的螢蟲粉。這種粉末放進這些水晶燈裡,變化在夜晚發出冷光。而因為溫度的原因,那些粉末會在水晶燈中不停的跳動,所以看起來,就像是跳動的火焰一般。”蘇然點了點頭,看著外麵街道上的行人穿梭,街道兩旁燈火妍妍。不由感歎道:“果然是一道之首,如此光景,恐怕了尋常商路上的城市,都遠遠比不過吧。”王思哲笑了笑道:“這是自然,劍南都這種的一道之都,都是每個地區的唐學文化之中心。在這裡,可是有著最大的文藝之處和唐學之所。琴社、棋社、書社、畫社等等應有儘有,百家各個學派都有自己的書齋。同時,這裡也入駐著整個大唐最為大型的商會,彆看劍南都不像商路上的城市那樣,每天商客絡繹不絕,但是實際上的交易額度,恐怖和那些專業的商業城市,也不相上下!”蘇然驚訝道:“哦?”他可是看到過,琳安城中,那白天黑夜,都是商隊絡繹不絕。而在劍南都的一路上,見到的都是散步散心,娛樂聊天的人,並無商隊。看出蘇然的奇怪,王思哲卻是抿了抿自己的胡子道:“公子可莫要小看了這每一道的都城!雖然說這些城市沒有那些商路上的熱鬨,但是卻彙集了很多的玄師和勳貴。所以說,在都城裡,可是會有多在外界得不到的珍寶!那些寶貝,一件,就足以頂上尋常一個商隊的全部份額!”蘇然驚訝道:“這樣嗎,豈不是說很多東西,都需要用靈石交易?”能夠媲美一個商隊的寶貝,那定然是要遠超尋常。王思哲笑了笑,道:“那是自然,那些寶貝,可是專門為勳貴和玄師準備的。而因為小友你的緣故,原本一個多月後才舉行的拍賣會,估計半月之後就會開始了。”蘇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為他的緣故,那自然是因為古道學宮的開啟了。而王思哲卻是笑嗬嗬道:“不過這也是大好的機緣。而且由於古道學宮開啟的關係,這一次的拍賣,絕對會空前盛大。不會亞於尋常的商都拍賣!”蘇然麵露驚訝,四大商都的拍賣,那可是和尋常拍賣遠遠不是一個級彆的!那種拍賣級彆,絕對是尋常拍賣的十倍以上的規格!彆說是在劍南都,就算是商業發達的商路,除了四大商都,其他地方也很少見那種級彆的拍賣。 看到蘇然驚訝的樣子,王思哲笑道:“這拍賣,可是你們新入學的唐學生,天大的好機會!”聽了這話,蘇然搖頭苦笑道:“老先生說笑了,這樣的拍賣,又怎麼是我們這樣新入學的學子可以參加的?恐怕其中任何一件寶貝,都是我們可望不可即的吧?”王思哲聽了哈哈一笑,道:“非也!”而就在他想要解釋的時候,外麵轎夫輕輕扣轎道:“老爺,到了!”王思哲聽了便朝著蘇然笑道:“既然到了,那就請小友先入席,我們把酒言歡如何?”蘇然連忙拱手,道:“老先生客氣了。”蘇然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等自己。但是卻也是猜出了七七八八。十有八九,那些人,不過是想要借著自己,在古道學宮的時候,有更好的機會罷了。但是這個老者一路上,卻是明顯的禮貌有加,而且完全不提古道學宮之事。這讓蘇然有些摸不到頭腦。但是蘇然雖然做好了鋒芒畢露的準備,但是卻不是不明事理。彆人對自己和善有禮,自己自然是還以尊敬。下了車,王思哲安排下人帶著蘇然隨行的婢女和蠻族歇息,並準備飯菜。而蘇然則是帶著安寧,和王思哲一起朝著正堂走去。看到一身白衣俊秀,麵如秋水浮波的安寧,王思哲不由讚道:“我九青縣果然靈秀,才子佳人,正好如壁玉相伴!”安寧麵色微紅,輕輕一禮。蘇然則是拱手笑道:“老先生過譽了。”而王思哲卻是擺了擺手道:“什麼過譽,難道你覺得她擔不起佳人這兩個字嗎?”王思哲笑了笑,道:“第一次見麵,卻也沒什麼寶物。就送你一塊軟玉吧,日後蘇小友乘風而去,還要你為他處理好身後的事情呢。”聽了這話,蘇然眼神一閃。言辭之間,王思哲幾乎認定了自己會一鳴驚人,竟然絲毫沒有擔心在古道學宮上,自己被百家攻訐,身敗名裂的下場!而此刻,在王思哲的手中,則是拿出了一塊乳白色的玉牌,笑道:“這乃是東燕府出產的溫露軟玉,裡麵封著一抹朱雀觀之火。佩戴在身上,蟲蟻不擾,寒氣不生。若是萬一遇到危險,還能夠幻化出朱雀對敵,隻是用過一次後,就會失去效果。”“這太珍貴了……”而看到那玉佩,蘇然卻是連忙拱手。溫露軟玉本身就是價值不菲,更是附帶了真靈觀之力,幾乎已經屬於法器的範疇了。而聽到蘇然的推辭,王思哲卻是擺了擺手,故作生氣道:“老夫又不是送你的,區區一塊玉石,難道小友看不上嗎?”聽了這話,蘇然苦笑一聲,看著安寧的目光點了點頭。這時候,安寧才接過玉佩,輕聲道:“多謝老先生。”而蘇然也在旁邊見禮,隻是心下疑惑。為什麼這個老者對自己這般禮遇有加。畢竟現在來說,自己就是個燙手的山芋。懷著這些想法,蘇然和老者入席。大廳裡有幾個下人在整理飯菜,見到蘇然等人之後,接著看座倒酒。看到空****的大廳,蘇然不由道:“老先生一個人住?”王思哲點了點頭,道:“發妻五年前過世,兒孫現在一個在長安為官,一個在唐學山求學。這裡就我一個閒人了。”蘇然聽了不由歎道:“先生當真大家,兒孫無一庸才。”長安作為國都,若是沒有真本事,絕對是很難混下去的。而唐學山,能夠進入,不是道勳,也至少是及其優秀的白衣才行!聽了蘇然的話,王思哲雖然嘴上說著一般。但是神情之間,還是帶著一絲絲的滿足。對他這樣無欲無求的老人來說,兒孫爭氣,遠比其他事情都讓他開心。三人入座,一番閒談。盞茶之後,蘇然終於開口,道:“不知先生,為何說那拍賣,是我等新生的大好機遇?”這時,安寧知道蘇然要說正事,便提出想要休息,先行回了房間。而王思哲也屏退了左右,在氤氳的火光中,淡淡笑道:“小友可知道,唐學院開學後,會有一場道痕爭奪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