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精氣神!炁體本源,便是人體的精氣神!老子之炁道,走的便是精氣神一道!炁體越是精進,人的精氣神就會越高!精氣神越高,修煉炁道的效果就越好!此乃相輔相成!而且,一個人能夠承受炁體加身的極限,也是由精氣神決定的。一個精神萎靡之人,就算是給他炁體加身,也最多調養一下他的身體,卻無法在他身上留下炁體。打個比方的話,人的精氣神就是盛水的木桶。而炁體則是水。若是木桶壞了,裡麵的水自然也就流淌乾淨了。反之,隻要木桶夠大,就可以一直朝裡麵注水!傳聞今年老子聖山出了個炁道天才,年紀輕輕,就白衣巔峰。那種就是天生精神氣足,隻要炁體加身,就可以直接扶搖直上!但是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想要提升炁體,就需要提升自己的精神氣!而諸子百家存在的意義就是於此!一個人精研學說,明悟道理,便能夠提升自己的精神氣!越是自信,越是被認可,越是明悟經典,道家符法境界越高,一個人的精神氣就會越高!而現在的夏田,因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蘇然辯論的啞口無言!竟然導致他精氣神破了!這說明……蘇然的問題……直接問到了他的本心上!讓他自己認識到……自己一直所走的路,明悟的道理是假的!這一下子讓其喪失自信,自我懷疑,直接破了精氣神!讓其從一個白衣,瞬間炁體喪儘,失去勳位!此刻,其他人看向蘇然的眼神都變了!原本他們都是想要宴請蘇然,是因為他們認為,蘇然隻不過是一介平民。能有什麼見識?能寫出一個讓聖人驚歎的孺子論,恐怕已經是神來之筆了。任何了解了蘇然生平的人,都認為蘇然是天才,但是也就那樣了。但是此刻,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他們原本隻是想請一隻貓回去,讓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表演。但是誰想到,籠子打開,一隻病貓突然變成了三丈吊額大虎!這般鐵齒銅牙,三寸之舌……真的是讓人頭皮發麻!而且蘇然雖然開始的時候溫和書生。但是在夏田逼問之後,一開口,當即氣勢立變!如同晴空萬裡,轉瞬間烏雲壓城,狂風驟雨無止無休!三寸之舌,勝過千軍萬馬!大軍壓境,直接將夏田死死碾碎,毫無喘息之機!現在……其他人幾乎都不敢再邀請蘇然了!這忒娘的是個炸彈啊!這些人本來邀請蘇然,就沒有什麼好念頭,都是小瞧他一個平民學子,想要利用他,在一個月後的古道學宮為自己學派謀得更大的影響罷了。但是現在因為夏田的事情,其他人都縮卵了。這還是個小小門生? 三言兩語,喝破白衣精氣神!就是一個道勳也沒有這個把握!道勳斬殺白衣,輕而易舉。但是要讓他在道理上論證,直接喝破白衣學士的精氣神,那是萬萬不能!由此可見,蘇然不僅僅隻是伶牙俐齒……這小子,至少在法家上,是有真才實學的!而此刻,夏田呆呆的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如同傻了一般。“我……錯了?”夏田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他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所有的炁體都在慢慢消散。“不!我的道沒有錯!”“我怎麼會被同一個門生……喝破了精氣神!?”夏田如同失了魂一般,攤子坐在地上如同木頭人一般。而此刻,看到事情不對的夏沅站在遠處顫顫巍巍,絲毫沒有上來扶一把自己叔叔的意思。而在旁邊的一個轎子,卻傳出了一聲歎氣。“唉。”一個身穿黑袍,頭發花白的老人,走了下來。老人的精氣神旺盛,看起來已經六七十的年紀,卻是及其健碩,脊梁比一些年輕人都要挺拔。而此刻,在場的人看到他,都是拱手見禮道:“見過王老。”走來的這人,正是前任司州,王思哲!“見過諸公。”王思哲也是抬手見禮。他看到坐在地上的夏田,歎了口氣,道:“邱二,找人將夏先生送回府上吧,叮囑夏府好好調養吧。”“是!”在他背後,一名身穿藍色錦衣的下人直接走上前,扶著夏田朝著他的車架走去。精氣神散了,相當於木桶破碎,想要修複,何其困難!尤其是他這種已經三四十歲的人,已經過了精氣神最為旺盛的年紀。除非之後能夠大徹大悟,讀經據典,成就一代大學。否則炁體難聚啊……王思哲看了那夏田一眼,讓後朝著蘇然拱了拱手,然後看向其他唐學家道:“今日發生此事,估計諸公也心神不寧,不如就讓老夫為蘇小友接風洗塵吧。”若是之前,其他人定然不許。但是此刻,卻都是連連稱是。王思哲在外,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單純的道學家,沒有入任何百家之一,所以算是和他們沒有什麼爭端的人。老子道果,除了皇室一枚,老子李家兩枚。其餘四枚,才是諸子百家相爭的。而老子道家不會參與爭奪。此刻其他人雖然不想邀請蘇然了,但是卻也不願意讓彆人邀請。看到無門無派的王思哲開口,都順水推舟的答應了。隻有一身穿儒袍的高瘦男子,臨走之時來到蘇然麵前冷冷道:“豎子猖狂,竟然如此狠心,廢掉一名法家大才!這般狼子野心,老夫定不容你踏足唐學!哼!”說著,也不等蘇然開口,直接拂袖而去。“小友莫要生氣,那青言顧和夏田乃是好友,此番夏田精氣神喪儘,他胸中難免有些怨氣。”看到那中年人辱罵,王思哲輕笑著安慰蘇然。蘇然也並非不明禮數,輕輕拱手道:“老先生過慮了。若是被斥罵幾句就生氣,那學生天天就忙著生氣就好了。”王思哲嘴角一翹,這小子說話倒是有趣。他接著開口道:“現在天色已晚,不如去我府上吃些飯菜吧。休息一日,然後明天在去你的住所收拾。”蘇然聽了,卻是想要搖頭。自己和這老先生並不熟悉,並沒有借宿的想法。而王思哲看到蘇然想要搖頭,卻是輕輕開口道:“這一路上,你不打緊,怕是家中女眷已經疲憊不堪了吧?再者說,你應該還對唐學院不夠了解吧?”蘇然聽了微微一頓。想到安寧四五天來的舟車勞頓,不由拱手道:“那就有勞老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