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一顆珠子(1 / 1)

九指劍聖 沉默的蝸牛 1520 字 2個月前

死人,不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不僅僅隻是當不了伴讀書童。不過,至少,現在,馮安平還沒死。更準確的說,馮安平並不認為自己會死。反正,他非常確定他今天是肯定不會死的。因為,在他看來,方漠沒有那個能力,更沒有那個資格。剛才的交手已經說明了一切,方漠,不行。全盛狀態下的方漠都不行,更彆提此時他還有傷在身了。畢竟,連著吐出幾大口鮮血,怎麼看都不像是情況太好的樣子。可惜的是,馮安平對方漠的了解並不足夠,雖然知道方漠的身體強悍到了一種離譜的程度,他卻隻認為那僅僅表現在力量上,根本不知道方漠的身體各方麵都強得離譜,尤其是身體的恢複速度。如果馮安平知道這一點的話,他肯定不會跟方漠站在這裡聊這麼久。如果馮安平知道這一點的話,他肯定能夠注意到方漠的眼神很少落在他馮安平的身上,似乎一直在想著彆的事情。想著彆的事情,是因為做著彆的事情。比如說小心翼翼不著痕跡的進行著恢複。“多謝!”終於,方漠在拚劍後第一次將視線落在了馮安平的身上,說話的表情很認真。馮安平以為自己了解了對方的意思,說道:“不用謝我,我隻是不想因為殺你而臟了我的手而已,而且,如果可以有一個方家少爺作伴讀書童,怎麼看都是一件很風光的事情。而我,恰恰最喜歡風光。”說到這裡,馮安平的眼神變得有些深沉,歎了一聲,道:“可惜啊,你太不識抬舉,居然依然以為自己能夠殺我。既然如此,那你也就不必謝我了,因為我現在突然間不想收你這個伴讀書童了。你剛才說的話裡麵,有一句非常正確。是的,死人,是無法伴讀的。”而後,馮安平緩緩端平手中的利劍,鋒芒畢露,直指方漠,說道:“現在,我已經決定,還是殺了你好。”話音一落,馮安平體內真元暴湧而出,附在長劍之上。頓時,劍身處有流光溢彩滑過,從劍身流動,直到劍尖處,凝聚出長達半丈的劍芒。劍芒宛若實質,透出一股淩厲而又可怖的氣息,給人一種懾心摧魂的感覺。見此,方漠不敢大意,更不敢怠慢,毫不猶豫的舞起了鈍山劍。同樣的真元附劍,劍芒暴出,鋒利無匹,仿似可以斬斷世間萬物。隻可惜,他的劍芒隻有數尺而已,反正不到半丈。兩相對比,高下立現。馮安平,更強。這,原本已是眾所周知之事。但是,隻有當事實擺在眼前時,人們才會願意去接受。“唉……”山坡上,方錢錢歎了一聲。既歎馮安平的強大,亦歎方漠的不如。 當然,更多的是,歎方漠的不如。“怎麼辦?”方若風非常擔心,很是緊張。作為朋友,他不想方漠死。作為堂兄弟,他不想方漠死。所以,當方漠明顯不如,很可能會死的時候,方若風真的忍不住了,就準備潛下山坡,然後找機會做點什麼。或許是偷襲馮安平,但更大的可能卻是陪著方漠一起死。說好聽點兒,這應該算是情義。說難聽點兒,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傻逼嗬嗬去送死,就連“殉情”二字都算不上。兩個大老爺們,殉個哪門子的情啊!所以,方錢錢拉住了方若風,阻止了他的計劃。方若風轉過頭去,瞪著方錢錢,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卻透出一股毋庸置疑的厲意:“放開我。”方錢錢看著他,說道:“你的境界比我高得多,哪裡需要我來放開?如果你真要去,我好像根本攔不住你。”方若風想想也是,輕易的震開了方錢錢的手臂,打算繼續去完成自己的“殉情”大業。不過,這時,方錢錢又說話了:“我雖然攔不住你,但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去送死的好。”方若風瞪著他,說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方漠就這樣被馮安平殺了。”“你完全可以閉上眼睛不去看。”明明說的是一句俏皮話,但方錢錢的表情卻是那般認真。方若風認識方錢錢多年,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方錢錢這般認真,前所未有的認真。方錢錢不輕易認真,但方若風卻很清楚,當這個家夥認真的時候,那就表示他覺得事情已經到了不能不認真的地步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雖然方漠跟馮安平還站在山坡下蓄勢,但誰都知道他們接下來的戰鬥必然是石破天驚的,其中一人將會不死即傷,而那個人有很大可能會是方漠。從這一點來說,事情的確已經到了不能不認真的地步了。方若風看著方錢錢,道:“說重點。”方錢錢歎了一聲,說道:“以我的天賦,大概是永遠都沒有機會替方漠報仇的。”方若風覺得方錢錢很有自知之明,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無法反駁。方錢錢繼續道:“所以,如果方漠今日真的死了,那麼報仇血恨的重任就要交給你了。所以,你還不能去送死。”方若風更加無法反駁,無奈的重新趴回山坡邊緣,看著下方的兩個人,狠咬著牙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懶了。”在之前,他們兩人曾經討論過,方若風就是因為太懶太在乎自己的形象而從來沒有努力修煉過以至於浪費了自己的武道天賦,否則的話,他如今的境界與成就甚至不在方若男之下。而若說如今的寧縣少年們,唯一有資格與馮安平一較高下的,大概也就隻有方若男了。所以,如果方若風真的要殺馮安平,他就不能再懶了。“走吧!”這時,方錢錢突然又道。方若風不解,有些懵逼,問道:“去哪裡?”方錢錢指了指山坡下方,說道:“當然是去幫忙。”方若風以為自己理解了方錢錢的意思,氣得不行,厲聲道:“老子剛才都說要去幫方漠,你非得把我拉回來,現在你卻自己要去送死?你覺得你有送死的資格嗎?”送死,又需要什麼資格呢?難道不是有著一腔熱血和一顆孤膽就行了嗎?不過,方若風所說的送死卻不是這麼簡單。因為,在送死之前,必須要死得其所,死得有價值。而以方錢錢淬體巔峰的實力來說,他就算離戰場再近,也根本無法發揮自己的價值。方錢錢的價值,在商戰上,而不是於刀光劍影之間。方錢錢知道方若風是什麼意思,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要去送死。”就這麼隨口解釋了一句,他就準備悄悄的向坡下潛行而去。這時,有人從後麵拉住了他,當然是方若風。方錢錢轉回頭來,認真的看著他,說道:“放開我。”方若風心想風水輪流轉,你也有今天?“有本事你自己掙開!”方若風說了一句方錢錢非常熟悉的話。是掙開,不是震開。因為,方錢錢的實力還不足以震開,隻能掙開——掙脫而開。掙脫,需要的力量,更準確的說,是被拉住的那隻手的力量。隻是,方錢錢卻沒有動那隻被拉住的手,而是動了另外一隻手,緩緩的從懷裡取出一個黑色的圓形珠子來,攤開在了方若風的麵前。他沒有說完這句話,因為他覺得他的猜測太驚人,說出來的話恐怕連他自己都很難相信。然而,方錢錢卻是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方若風盯著方錢錢,心道:你居然有這個東西?緊接著,他又想到了那個少女,心道:憑你跟她的關係,你好像倒真能有這個東西!而後,方若風又注意到了方錢錢波瀾不驚的眼神,又心道:這顆珠子都被你拿出來了,你是怎麼還能保持這般淡定的?就算你臉皮厚從來都不會羞赧,但至少也應該在眼底表現出些甜蜜與得瑟吧,這難道不是你的本性嗎?方錢錢大概猜到了方若風心裡的想法,說道:“如果你知道我付出了什麼,就不會再認為這是一件甜蜜的事情了。”聽到這話,方若風大概明白了,心道:女人啊,果然現實!方錢錢瞪了他一眼,說道:“我是跟她爹要的,與她無關。”方若風覺得啊,方錢錢太缺乏男子氣概了。不過,他說的話卻是:“咦,你怎麼總是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方錢錢沒好氣的道:“我要是連你都想不明白,我還有什麼臉在寧縣商場上混啊!”此言有理,無法反駁,方若風有點鬱悶了。方錢錢將黑色圓珠握在了手裡,對方若風道:“現在可以走了嗎?你知道的,如果離得太遠,它可沒辦法發揮出真正的威力來。”“好!”方若風點頭讚同,與方錢錢一起潛行到了山下,距離戰場更近了些。也正因為更近了些,他們也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場間兩人手中鋒芒的威勢,隱隱間生出一種心悸的感覺。在整個寧縣,除了方若男之外,也大概隻有這兩人可以做到這一點了。雙劍相對,真元芒動,懾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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