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不能進,就翻牆唄!這個方法,怎麼看怎麼合理。既然合理,那就沒有不做的道理。方漠嘿嘿一笑,縱身一躍,欲要跳牆而入。“咻!”“咻!”“咻!”……便在這時,破空聲起,仿佛萬箭齊發。場間沒有箭,也沒有劍,隻有無形的勁氣。勁氣如雨線呼嘯而至,密密麻麻,鋪天蓋地。感受著這難以抵擋的力量波動,方漠嚇得亡魂皆冒。“妹的,居然有機關!”方漠大驚失色,實在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轉念一想,好像這才是真正的合理。木牆如此之矮,以至於木門都快成了擺設。那麼,木門都有禁製限製,木牆怎麼可能是簡單的木牆?雖然於一瞬間想明白了這一點,但方漠還得想辦法應對才行。勁氣如潮,無孔不入,威力無匹恐怖,根本無法力敵。方漠不敢猶豫,腰肢在空中一擰,強行變了一個方向,向回退去。隻是,那些勁氣實在太快,就像是閃電一般,從空中劈落而下。“轟!”“轟!”“轟!”……方漠就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柄柄重錘給砸中了一般,身體不受控製的倒飛而出,在空中劃出一條比之前的餘飛還要長遠的弧線,落在了八丈之外。“呼!”勉強穩住身形,方漠僥幸的鬆了一口氣。好在那些勁氣並不致命,否則的話,他隻怕已經重傷了。儘管如此,方漠依然不太好受,胸口氣血翻湧不止,欲嘔還休。“爽不?”就像之前方漠那般,餘飛自然不會放過任何幸災樂禍的機會。方漠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機關?”餘飛點了點頭,很自然的道:“我雖然不知道木門有禁製,但卻的確知道木牆有機關。”方漠幽怨的道:“你就不能提醒一聲嗎?”餘飛據理力爭:“你給我機會提醒了嗎?”方漠刮了他一眼,鬱悶的走回木門前,開始研究。沒辦法,木牆無法過了,隻能再次在木門處作文章了。木門,很普通,就跟尋常的木門沒什麼區彆。破破爛爛,乾乾巴巴,麻麻累累,還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洞。餘飛一直在認真的看著那些洞,最後終於是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東西,抬起頭來,對方漠道:“輪到你了。”方漠不解,問道:“輪到我什麼了?這禁製,你都搞不定,我哪能行?”餘飛指著其中四個排列的很有規則的洞孔,道:“看看這四個洞,是不是很熟悉?”方漠看了半天,依然覺得這隻是四個很普通的洞而已,真沒看出什麼熟悉的感覺來。餘飛直接道:“把右手伸出來。”方漠伸出右手,然後瞬間明白了。 木門上的四個洞,不管大小還是排列方式,都完美的對應著他右手的天生四指。方漠雖然伸出手來,但卻沒有把手指直接插進洞裡,而是有些猶豫的道:“這木門的禁製那麼強,我這四根手指會不會都被弄斷了?”餘飛搖了搖頭,非常自信的道:“不會,絕對不會。”方漠盯著餘飛的眼睛,說道:“為什麼我覺得你是猜的呢?”餘飛賊不要臉:“你的感覺不錯,我就是猜的。但是,你現在還有彆的選擇嗎?”方漠隨口道:“我當然有彆的選擇,比如說轉身就走。反正又不是我自己要來這裡的,真正有需求的人是你。”餘飛伸出一根手指在方漠眼前擺動,說道:“你錯了,真正有需求的,不隻我一個,還有你。”方漠想了半天,也沒想起自己有啥需求,道:“有沒有需求,我自己清楚。”餘飛微微一笑,提醒道:“你大概是忘了那個姑娘了吧。”方漠認識的姑娘不少,所以一時之間沒有搞明白餘飛說的那個姑娘指的是誰。餘飛再次道:“那個擅長用弓所以需要一張好弓於是要求你幫忙找一張弓的曉曉姑娘。”“呃……”聽到曉曉的名字,方漠終於想起來了。當初曉曉曾助方漠斬殺聞人銳傑,作為交換,曉曉則提出了讓方漠幫忙尋找一張好弓,並且明言餘飛知道去何處尋找。後來,餘飛也是提到此事,並且直說天武聖的衣冠塚裡有好弓存在,於是方漠才被說動要來此,隻是時間過去太久,以至於方漠早就把這破事兒給忘了。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想了。曉曉太神秘,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現了。曉曉又太強,能不能殺方漠另說,反正要揍他絕對跟玩兒似的。那麼,如果曉曉知道方漠明知弓在何處卻轉身就走,結果可就慘不忍睹了。光是想想那個場景,方漠就覺得頭皮有些發麻,隻能認慫,小心翼翼的將右手四指插進了木門的那四個洞裡。“嗡!”手指入洞,嗡聲驟起。這聲,很輕,很柔,幾乎微不可察。不過,就在這一聲之後,方漠便感覺無儘的力量衝進了他的指間。劇烈的力量波動衝湧而來,直接令得方漠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靈魂似乎被衝出了肉體,眼前一花,進入了一片虛幻的世界中。周圍一片陌生,沒有古殿,沒有府邸,沒有矮山,亦沒有木門。這個世界中,有的隻是一望無際的霧靄,迷迷蒙蒙,猶如混沌。“這是什麼地方?”方漠很是好奇,但卻沒有慌亂。畢竟,他曾經進入過桃花源空間,倒是能夠接受這種異空間的存在。“轟隆隆!”突然間,遠空炸響一道九天驚雷之音。緊接著,前方的霧靄迷蒙向兩邊分開,顯出一條通途。通途的儘頭,一道人影緩步行來,瀟灑飄逸,仿若謫仙臨世。方漠心生戒備,雙手握拳,緊緊的盯著那個年輕人的靠近。漸漸的,他看清了那人的相貌,瞬間呆立當場。因為,那人居然是前不久剛剛分彆的吳田。隻是,此時的吳田臉上沒有了標誌性的淡笑,而是一臉的淡然。方漠抱拳行禮:“吳兄,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其實,方漠想說的是:吳田你不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隻是,他還是決定先打個熱情的招呼,然後再與其慢慢的討論那些有可能引起誤會和不舒服心情的討論。然而,吳田卻隻是淡淡的看了方漠一眼,並沒有回答。就這一眼,方漠便是覺得自己好像被對方給完全看透了一般。這一眼,在方漠看來,完全是居高臨下的。似乎,吳田是站在天界的神仙一般。隱隱的,方漠竟然不自覺的生出了一種敬畏的感覺。“憑什麼敬畏?”方漠反應極快,不服氣的心態驟然湧入心房。大家都是年輕人,就因為你吳田神神秘秘,我方漠就得敬畏不成?不!堅決不!上不敬天,下不畏地,你吳田算個屁!當然,他不能直接這樣說不是,畢竟人家吳田也沒有刻意的讓他敬畏。說來說去,還是他方漠不由自主的生出敬畏的心理的,又不是人家強求的。想到這些,方漠又問道:“吳兄,這裡是什麼地方?”吳田終於開口:“你為什麼一直管我叫吳兄?”方漠聽懵了,問道:“因為你姓吳啊!”吳田再問:“哪個吳?”方漠答道:“口天吳!”吳田搖頭:“我不姓吳。”方漠覺得這個家夥肯定是故意的。不過,沒有道理啊,為什麼要故意如此?方漠決定陪他好好聊聊,弄明白這個神秘的家夥到底是何來曆。於是,方漠接受了吳田的說法,問道:“既然你不姓吳,那麼你姓什麼?”吳田微微抬頭望天,一臉的懷念,眼中傲氣十足,吐出一個擲地有聲的字來:“武!”讀音和聲調的區彆差點讓方漠混淆了,問道:“哪個武?”吳田霸氣出聲:“武道巔峰的武。”方漠明白了:“所以,你叫武田?”吳田再問:“哪個田?”方漠想起了之前吳田的回答:“種田的田。”吳田搖頭:“我叫武天,武道巔峰的武,天下絕唱的天!”“武天?”聽著這個名字,特彆是吳田或者說是武天的解釋,方漠立馬覺得這個名字簡直霸氣到了極點。隻是,武天這個名字為什麼聽起來有些耳熟呢?突然間,方漠猛的想起來了,腦海裡就像是劃過了一道閃電。好像,天武聖他老人家的名諱,就是武天啊!難道說……“您……您是天武聖!?”看著武天,方漠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突出眶來了。這個年輕人,居然是天武聖?當然,年輕人肯定不是成聖時的天武聖,而是天武聖少年時期。方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在這衣冠塚裡親眼見到天武聖,這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所以,方漠一眨不眨的盯著武天,連呼吸都停滯了下來,心都快跳腔來,緊張而又希冀的等待著對麵武天的答案——雖然方漠已經知道了答案,但他還是想聽武天親口說出來。武天緩緩開口:“不錯,我的確是天武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