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懷疑!”方漠看著上官北嘉,道。上官北嘉不解,問道:“懷疑什麼?”方漠淡淡道:“我懷疑你不是喜歡蘇君,而是想讓他幫你解開無情經文。”上官北嘉斜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功利嗎?”方漠繼續追問:“你確定你不會找蘇君解經?”上官北嘉:“當然會,但這不是我的第一目的。”方漠:“蘇君真慘啊,姑娘還沒到手呢,就開始被算計了。”上官北嘉怒了:“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方漠淡淡道:“你如果真有力氣,我建議你先留著。”上官北嘉不解,問道:“留著乾嗎?”“留著對付他!”說著,方漠指向了遠處的天空。上官北嘉愣了一下,而後感知到了一股強橫無匹的氣息波動。那股氣息很強,很暴烈,就像是被壓抑的火山一般人,似乎即將爆發。而後,上官北嘉就看見一個黑點正從遠空快速向這邊掠來,速度快到了極點。“太快了!”上官北嘉感歎一聲,握緊了大戟。方漠點頭:“是啊,太快了,走不了了。”上官北嘉反應很快:“你知道有人會來?”方漠:“我當然知道有人會來,不可能沒人來的。”上官北嘉明白了:“所以,你專門挑這種偏僻的小路走?”方漠攤了攤手:“即便如此,他還是來了,躲不掉啊。”上官北嘉想到了對方是誰,道:“陸昊光?”方漠撇了撇嘴,表情有些苦:“除了他,還能有誰?”上官北嘉有些不解:“既然知道是陸昊光來了,你為何一點不慌?”方漠指了指自己正在打擺子的腿,道:“誰說我不慌,我慌得要命好嗎?”“你果然怕死!”上官北嘉鄙視了一句,有些嗤之以鼻。方漠沒好氣的道:“有本事你彆怕死。”上官北嘉傲然道:“我本來就不怕死。”“好,很好,那到時你先頂著,我找機會逃走。”方漠連一點尷尬都沒有,脫口而出,說話就跟放屁似的,根本不經過大腦思考。上官北嘉知道這家夥就是這種性子,早就沒報太大希望,道:“好,如果有機會,你先走,他的目標終究是你,我有無情經文,沒那麼容易死。”“我……你不用這麼仗義吧!”方漠似乎有些感動,表情好像有點過意不去的樣子。上官北嘉道:“少在那裡矯情,你找機會逃就是了。”方漠道:“我不是矯情,我隻是感動,你放心,我肯定會逃的,不會不好意思。”“……”上官北嘉曾經以為自己知道方漠的節操底限在哪裡,直到此時,她才知道錯了,方漠壓根兒就沒有節操,又何來底限之說?這,就是個無恥的混蛋。方漠催上官北嘉:“趕緊把無情經文拿出來啊!”上官北嘉:“急什麼,我還想跟他戰一戰呢!”說著,上官北嘉舉起大戟,戰意盎然,居然真的想跟陸昊光打一架。方漠當時佩服得五體投地,豎起大拇指,道:“你真是不要命啊,死了也活該。”上官北嘉懶得理他,一眨不眨地盯著遠空中越來越大的黑點。呼嘯的風聲已經清晰可聞,黑點終於放大,現出了身形,正是陸昊光。陸昊光馭空而來,氣息毫不掩飾,降下莫大的威壓,令人感到壓抑。不過,上官北嘉從來不懼任何人,大戟隨手一舞,便是破了陸昊光的勢。這時,陸昊光終於到來,如流星一般落地,濺起煙塵四起,颶風外卷,吹刮得方漠與上官北嘉都有些站立不穩,就如風中的小樹苗一般,似乎隨時都可能斷折。方漠非常不要臉的躲到了上官北嘉的身後,上官北嘉大戟前指,如戰神屹立,無懼四方。煙塵漸漸散去,隨風而逝,陸昊光顯露出來,霸氣凜然。“不跑了?”陸昊光輕蔑地盯著方漠,就如貓戲老鼠一般。方漠搡了搡上官北嘉,道:“喂,人家跟你說話呢,你倒是回答啊!”“我?”上官北嘉好想把方漠給拎到前麵去送死。人家明明是在鄙視你方漠好嗎,你要點臉行不行?不過,方漠是擺明了不可能上前了,上官北嘉隻能開口接話:“你好!”是的,你好!不是前輩,您好!因為,她不恥陸昊光這種行徑。所以,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尊稱陸昊光為前輩的。當然,驕傲如她,也不可能用“您”字來稱呼陸昊光。我不認同你,所以,哪怕你的身份年紀都是“您”,在我上官北嘉看來,“您”也隻能是你。於是,沒有彆的,就隻有一句你好。沒辦法,上官北嘉本來就不擅長與人交流,你好已經是她認為最合適的招呼了。“小姑娘,你不錯!”陸昊光發現方漠打算一直躲著根本不出來說話,所以他隻能先跟上官北嘉聊聊,說實話,他對上官北嘉還是有些興趣的,尤其是少女手中的無情經文。上官北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於是想了想,才道:“我當然不錯,我從來都沒錯過,所行之事,都是對的。”這個回答,是針對“你不錯”三個字的。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想到什麼說什麼。陸昊光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明白上官北嘉的意思。他終於看出來了,這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啥都不懂。同時,他也記起這個小姑娘來自天地澗,雖然不如落日峰的勢力大,但也不能小覷。所以,陸昊光決定給天地澗一個麵子,道:“小姑娘,我可以給你一條活路,你走吧。”方漠急了,對上官北嘉道:“你千萬彆聽他的,他跟陸之清一樣,是個偽君子,打算各個擊破。所以啊,咱們一定不能讓他得逞,要擰成一股繩。”上官北嘉看了方漠一眼,問道:“如果他說給你一條活路,你會走嗎?”方漠想都沒想,大義凜然的道:“當然不會,我是那樣背信棄義的人嗎?”上官北嘉想到了以前的那些戰鬥,反問道:“你不是嗎?”方漠腦袋翹得老高,一副驕傲的樣子:“我當然不是。”上官北嘉搖頭:“不,你是!”方漠有些鬱悶,隻能道:“就算我是,但你不是。”“是的,我不是!”上官北嘉重新轉回頭去,看向陸昊光,道:“不好意思,我不打算一個人走。”陸昊光淡淡一笑:“如果你不走的話,你就隻有死路一條。”上官北嘉:“死不死,戰過才知道。”陸昊光:“怎麼?你以為還能接下我一掌?”上官北嘉傲然道:“既然我能接下一次,我就能再接一次。”陸昊光嗤笑道:“接下一次又如何?你集全身之力才能勉強接下,而且會反噬己身,昏迷不醒。咦,原來晉階了啊,不過依然還是星骨,不會對結果產生任何影響。”上官北嘉根本不知退縮為何物,說話依然霸氣:“說這麼多有何用?既然來了,那就戰吧!”說著,上官北嘉全身真元暴湧而出,戟尖凝出丈許鋒芒,撕破空氣,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見狀,陸昊光也就不想再多說,抬起手掌,準備殺人。“且慢!”這時,方漠開口了,打斷了兩人。隻是,這貨依然躲在上官北嘉的身後,不願出來。“怎麼?想通了?”陸昊光放下手掌,看著方漠,目光如刀,帶著譏嘲的光芒。他有些想不明白,這個無恥的少年到底是怎麼贏了自己兒子的。他更想不明白,陸夜夢那般正派,又是怎麼會有這樣一個無恥到了極點的兒子的。他最最想不明白的是,一個人怎麼可能無恥到這種程度,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啊。方漠開始說話,問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們會選擇這條路的?”陸昊光淡淡道:“我並不知道你們會選擇這條路,我以為你們會走官道。”方漠撇了撇嘴,道:“我可沒那麼笨。”陸昊光搖頭:“我並不認為你笨,相反,我知道你很聰明,做事一直都出人意料,喜歡劍走偏峰。我以為你會算到我算到你會走官道,那麼我就不會守官道,而你剛好就選擇走官道。因此,我選擇了守官道,或許剛好能遇到你,沒想到你居然沒走官道。”這段話,說得很拗口,至少上官北嘉沒怎麼聽懂,被繞得雲裡霧裡。但是,方漠聽懂了,道:“所以,你是算到了我會算到你算到我走官道,於是你選擇守官道。可惜的是,你沒有算到我會算到你算到我會算到你算到我走官道而故意不走官道,於是白白守了這麼久。”這段話,同樣很拗口,上官北嘉果然還是沒有聽懂,依然雲裡霧裡。說實話,陸昊光也沒太聽懂,但他知道方漠的意思,譏笑道:“那又如何?”方漠淡淡道:“不如何,能夠讓你如此費心,我很開心。”陸昊光聲音漸冷,嘲弄之意更濃:“可惜的是,我還是來到了你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