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說什麼！？”方漠震驚得無以複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百曉生重複道：“我讓你毀了燕園！”“嘶！”方漠終於確認了，控製不住得倒吸一口涼氣。毀了燕園？敢不敢再狠一點？這可是武聖的小世界啊！而且燕院乃是第一聖地，怎麼會允許有人毀燕園？退一萬步講，就算燕院默許這個事情，他方漠憑什麼有能力毀了燕園？“呃……前輩您真是說笑！”方漠乾笑一聲，覺得這老頭兒肯定是待這裡太久以至於精神不正常了。百曉生：“我看起來像是在說笑嗎？”“……”方漠無言以對，有些尷尬。百曉生當然看起來不像是在說笑。但是，他說的這個話卻怎麼看都隻能是說笑。方漠無奈，隻能直接說了：“前輩，這燕園，毀不了！”百曉生搖頭：“當然可以毀。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毀不了的東西。”從某種角度來說，百曉生這句話是正確的，如果實力足夠強的話，這個世界都可以被毀掉。但關鍵問題是，得先擁有這種足夠強的實力才行！方漠：“前輩所言極是！隻是，燕園出自武聖之手，誰又有資格和能力毀滅它呢？”百曉生看著方漠，緩緩吐出一個字來：“你！”方漠：“……”他不想說話了。他懶得說話了。他覺得跟這老頭兒沒什麼好說的了。這個老不修的，儘扯淡，沒有一句正常的話，太讓人鬱悶了。百曉生看著他：“你可願意？”方漠：“……”這是願不願意的事嗎？這是行不行的事好嗎？我還願意天下無敵征服世界呢，但不可能啊！百曉生何許人也，一眼看穿方漠：“你不相信自己可以？”方漠攤了攤手：“……前輩，這根本不可能好嗎？”百曉生自信道：“我說行，你便行。”方漠問道：“晚輩憑什麼呢？且不說毀了燕園，就晚輩這樣連馭氣境界都不到的實力，一輩子能不能走完這廣闊無垠的燕園都是個問題啊！”百曉生：“你不用走完燕園，隻需要到達這片世界的界眼就好。”方漠不懂，問道：“什麼是界眼？”百曉生解釋道：“每個非自然的小世界，都有一個界眼，那是世界本源的存在。隻要破了界眼，小世界就會漸漸失去生機，慢慢凋零，終將走向毀滅。”方漠懂了，說道：“如果晚輩沒有理解錯的話，界眼就相當於人類修煉者的命門，對嗎？”百曉生點頭：“雖然不一樣，但你可以這麼理解。”方漠：“作為修煉者，每個人都會拚命修煉自己的命門，保證它的足夠強大，這樣才能更加安全。那麼，對於小世界來說，武聖大人在創造燕園時肯定也做了同樣的事情，絕對不會讓界眼成為燕園的突破口。而且，據說小世界都是有生命的，它們會自我進化，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想燕園自身也一定在不斷的完善自己的界眼。”分析到這裡，方漠抬頭看向百曉生：“前輩，不知道我這樣分析對嗎？”百曉生有些驚異：“你懂得倒不少。”方漠：“曾經差點死在一個小世界裡，自然要多學點東西，以免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他指的是落日峰的那場血戰，若不是吳田及時出現的話，他可能真的就永遠的留在那裡了。於是，自打離開落日峰後，方漠就找來了很多跟小世界有關的書籍，吸收了許多知識，大概了解了這種玄妙存在的特性，不過直到今天他才聽說“界眼”這個東西。百曉生：“你說的基本都對，偏差並不大。”方漠：“既然如此，界眼又豈是可以隨意毀掉的？晚輩鬥膽猜測一下的話，毀掉燕園界眼，或許比毀掉燕院本體還難。”百曉生：“所以隻有你才能做到！”“……”方漠再一次無話可說。他總覺得這老頭兒有點魔怔了。為啥老是覺得他方漠可以呢？這不是明擺著沒能力做到這一點嗎？百曉生補充一句：“當然你一個人是不行的。”方漠心想終於攤牌了吧，道：“如果前輩出手的話，根本就用不著我吧。”然而，百曉生卻是搖頭，說道：“我不夠資格！”“……”方漠心想：您都不夠資格，我跟著參合什麼啊？”不過，他還是非常好奇誰有資格，不由問道：“那您指的是誰呢？”百曉生沒有直接回答：“不可說，等你到了界眼處，你自然會見到那人，而且那人跟你也算熟悉，或許他也一直在等你。”什麼玩意兒啊！方漠聽得一頭霧水。聽起來好像百曉生啥都說了。但仔細咀嚼一下就會發現他啥都沒說。那人是誰？沒說！那人實力如何？沒說！那人為何要毀燕園？沒說！方漠很不喜歡這種被人蒙在鼓裡的感覺。可惜的是，他麵對的是百曉生，他很清楚自己彆無選擇。如果不是有求於方漠的話，百曉生甚至很可能都不會跟方漠說哪怕一句話。方漠想了很久，問道：“前輩，我有一事不解，毀了燕園就可以救靈兒嗎？”百曉生語不驚人死不休：“你不止要毀了燕園，還要把界眼從那人手裡搶過來。隻有界眼，才能救活靈兒。”“……”方漠笑了。笑得特彆無奈！毀燕園還不夠，還要搶界眼？那個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肯定強得不像話。畢竟，比百曉生更有資格的人，怎麼可能不強呢？而在那個人的麵前，方漠大概就隻能是傳說中的“臭弟弟”吧！方漠一直以為自己是去打醬油的，說白了就是去觀摩，給那個人加油助威就行。然而，無情的現實如雨點拍落——他不僅要出手，而且還要從那人手裡把界眼搶過來。這尼瑪……跟在老虎嘴裡搶肉吃有什麼區彆！？百曉生看得出方漠的擔心，說了一句稍微能讓人安心的話：“彆擔心，那人的實力並不比你強多少。”“嗯？”方漠瞬間迷惑懵逼了。聽起來，那人好像不是變態強啊！一直以來，方漠都以為對方就算不可能是武聖，那也至少是站在武道巔峰的存在才對，否則的話，憑什麼毀燕園奪界眼？然而，此時聽百曉生的意思，好像那人也就是哥普通人，實力隻比方漠強不了多少，那豈不就是星骨馭氣左右？方漠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前輩，您說的那個人，不會是指蘇君吧！”百曉生：“當然不是！蘇君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做出損壞燕園的事情，更何況你還是要去毀了燕園。”方漠暫且不去考慮以後要怎麼跟蘇君交待的事情，又問：“難道是餘飛？”百曉生搖頭：“他不一定比你強。”方漠：“千萬彆讓餘飛聽到這句話。”百曉生當然不在意餘飛，淡淡道：“等你到了界眼處，自然就知道了。”方漠無奈，認真的想了很久很久，眉頭緊皺，就像正在考慮生死存亡的大事。事實上，這件事真的是生死存亡——如果搶不來界眼，百靈兒可能會死；如果搶了界眼，甚至當方漠到界眼所在的那一刻，他或許就會被那個未知的神秘人弄死。方漠不想死，但他又不想百靈兒死，所以他很糾結。百曉生沒有催促方漠，隻是靜靜地看著他……肩上的雪白小獸。雪白小獸並不懼生，瞪大眼珠子看著百曉生，有點好奇，又有點迷惑。看著雪白小獸的這個表情，百曉生微微一笑，好像是想起來了什麼。雪白小獸被百曉生這一笑給惹得羞惱了，呲牙咧嘴的，似乎在威脅。方漠依然在思考，沉默不語，皺眉眯眼，好像沒有一點頭緒。百曉生終於緩緩開口：“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自己會死！”方漠抬起頭來，雖然沒有說話，但心裡卻是腹誹個不停：“你倒是站這說話不腰疼啊！以身涉險的又不是你！再說了，那個人連界眼都敢動，他方漠憑什麼跟人家鬥？不必擔心自己會死？我倒覺得自己這次死定了。”這是方漠的心裡話，所以隻是在心裡說，臉上毫無意外的表現出了鬱悶的表情。百曉生指著雪白小獸，說道：“有這個小家夥在，你死不了的！”“嗯？”方漠一驚，而後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前輩你認識小白？”百曉生也愣了，指著雪白小獸，問道：“它叫小白？”方漠覺得這老頭兒怎麼會在這種事情上大驚小怪呢，點頭道：“是啊，我給它取的名字叫小白！”百曉生搖頭歎了一聲：“也隻有你敢叫它小白了！”“呃……”方漠聽出來了點不同尋常的意味，道：“前輩，您是不是知道小白的來曆？”百曉生故弄玄虛的道：“不可說啊不可說，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不必強求，你隻要知道有這個小家夥在，你是絕對不會死在那個人手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