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了它？”方漠看著水晶球，問吳田。吳田點頭：“是的，隻要毀了其中的界眼，燕園小世界就會日漸瓦解，多則百年，少則十年，便是會從這世間永遠消失。”方漠眯了眯眼：“界眼在這裡麵？”吳田：“當然。界眼才是小世界的根本，也是燕園的本源。”方漠微笑看著吳田，問道：“我可以試試嗎？”先禮後兵。問問再說。知道了界眼在哪裡，當然要有所動作。方漠的打算很簡單，就是把界眼從中取出來。當然，他不能說得太直白，否則吳田很可能會搶這個界眼。於是，他乾脆表示自己要先試試，或許可以直接得手。吳田好似沒有看出方漠的打算一般，道：“隨便試。”“多謝！”雖然心中很是激動，但方漠還是抑製了下來。他儘量表現得不慌不忙，伸手去取水晶球小世界。“轟”的一聲！驟然間，一股力量襲來。頓時，方漠直接被轟飛了出去，落向祭壇之下。好在他反應夠快，在空中翻了一個筋鬥，才穩穩地落在了地上，沒有表現得太狼狽。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被擊退了五丈多遠，讓人震驚。方漠一臉鬱悶的回到祭壇上，幽怨地瞅著吳田，道：“你早知道會這樣，對嗎？”吳田點頭：“知道一些，不過現在才基本確定。”“那你不早說？”方漠真的好想揍人，恨不得一劍拍死這個可惡的吳田。吳田依然淡淡笑著，看向餘飛：“你要不要試試？”餘飛挑眉：“怎麼著？想看我出醜？”吳田點頭：“的確有這麼個想法。當然，如果你怕了的話，可以不用的。”餘飛冷笑一聲：“你覺得這種激將法對我有用嗎？”吳田緩緩道：“激將或許沒用，但你的好奇心會促使你這樣做，不是嗎？”“……”餘飛無言以對。他真的想試試。倒不是因為好奇心。而是不信那個邪。他覺得自己不能放過這個先出手的機會。世間之事，始料未及，萬一成功了呢。“試試唄！”方漠看著餘飛，認真建議道。如果餘飛成功了，當然最好。如果餘飛失敗了，也不會損失什麼。方漠看得出來，這個水晶球必不想傷害於他。畢竟，他之前並沒有對水晶球不利，隻是想去抓住它而已。從這點來說，餘飛當然可以試試，有利無害，為何不做呢？“好，我試試！”有了方漠開口，餘飛就有了一個台階下。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水晶球麵前，伸出手來，緩緩向水晶球探去。有了方漠的前車之鑒，餘飛這次非常謹慎，幾乎是小心到了極點。他的手很慢，看上去就跟根本沒動一般，但仔細看會發現的確在動，動得讓人難以察覺。隻是，不管速度多慢，隻要一直向前，總會到達終點。“轟”的一聲！不出意外，水晶球再湧一股力量。餘飛隻覺得自己被如潮的力量給淹沒，直接退飛了出去，遠遠落到了祭壇下方。“媽蛋，挺狠啊！”餘飛有些鬱鬱，沒想到自己終究還是失敗了。雖然他早有心裡準備，但還是非常不舒坦，想罵人。畢竟，他還是在吳田麵前失了麵子，臉有些掛不住。“輪到我了。”吳田真的很灑脫，不慌不忙。他甚至沒有擅自出手，而是看向方漠二人。方漠撇了撇嘴，緩緩道：“能者多勞嘛。”吳田終於出手，有些不一樣。他沒有直接向水晶球探去，而是出了一掌。是的，他出了一掌。這一掌，甚至是攻擊性質的。看上去，吳田就好像是在攻擊水晶球一般。方漠和餘飛都是為之一驚：“不要！”吳田收住了手，有些驚異：“為何？”方漠猶豫了一下，隨口扯了個謊，道：“你會毀了它的。”吳田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我們來這裡，不就是為了毀掉它嗎？”方漠心思轉得極快，道：“雖然我們都想毀它，但是它裡麵還有一個界眼，你這一掌，很可能會把這個界眼也給毀掉的。”吳田：“既然我們連小世界都想毀，毀掉界眼有什麼不可以的呢？”方漠想了想，繼續扯淡：“我聽說界眼都是神奇之物，而且它是小世界的本源，肯定有著不同尋常的地方。如此驚豔之物，若是直接毀掉的話，有些太可惜了。”一邊說著，方漠還做出了一副“憐香惜玉”的表情。說實話，要不是餘飛足夠了解方漠，他差點兒都信了方漠的演技了。不得不說，當方漠想要忽悠一個人時，他是絕對不遺餘力的，表情動作都配合得很自然。隻是，吳田卻是不信。因為，他也了解方漠。雖然不像餘飛那樣了解，但他還是有些了解的。在他看來，方漠從來都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方漠所做之事，都是為了某個目的或者某種利益，從來都不是無的放矢。那麼，現在方漠扯來扯去，肯定就不是真的“憐香惜玉”，而是要做點什麼。很快，吳田就抓住了方漠話裡的真正重點的關鍵，笑了：“原來如此。”方漠眯了眯眼，看向吳田，問道：“什麼原來如此？”吳田：“我現在才知道你們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方漠不置可否，道：“吳兄好像想多了。”吳田緩緩道：“我還沒有說我想的是什麼，你又如何知道我是想多了呢。”方漠愣了一下，但還是表情不變，儘量淡然的道：“……既然如此，吳兄何不說來聽聽呢。”吳田笑得很有深意，道：“你確定讓我說？”方漠：“即便你不說，你心裡還是會那樣想。如此的話，倒不如直接說出來讓大家聽聽，或許還能好好聊聊，不是嗎？”吳田看了餘飛一眼：“準備好了？”餘飛：“我從來都是準備好了的。”“我勸你暫時不要出手！”吳田搖了搖頭，很認真的道。餘飛：“我若想出手，誰也阻不了我。”吳田指向水晶球，道：“阻你的，不是我，而是它。”餘飛想了想，重新收起攻勢，擔心會影響到水晶球。吳田看向二人，道：“原來你們是為了界眼而來。”方漠不置可否，問道：“如果真是這樣，會如何？”吳田笑了笑：“你們其實可以直接跟我說的。”方漠眯了眯眼，有些不敢置信。他沒想到，吳田居然能說得這麼隨意。那可是界眼啊！界眼可是一個小世界的本源啊！如此之物，放眼天下，都是獨一無二的逆天寶物。然而，吳田卻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就像是在說著一塊爛石頭一樣。方漠的眼睛一眨不眨，緊緊地盯著吳田，神色認真之極：“你好像並不在意界眼的樣子。”吳田搖頭否認了這種說法，糾正道：“我當然在意界眼，那可是界眼，我又不是武聖，怎麼可能不在意？這種東西，就算謙謙君子如蘇君來了都會在意，更何況我這種常人。”吳田自稱常人，這大概是世間最大的諷刺了。不過，有一句話，他倒說得很對。界眼太珍貴，任何人都不可能不在意。甚至於，包括那個淡然如水的蘇君。方漠並沒有意外，也沒有失望，而是繼續道：“你剛才說的好像不是很在意界眼的樣子。”吳田緩緩道：“的確，我雖然很在意，但我也可以不是太在意。”方漠不解，問道：“為什麼？”吳田：“因為你是我朋友。”方漠搖頭：“你知道這隻是一句客套罷了。”雖然方漠想順著這話忽悠吳田，但他很清楚自己忽悠不了吳田。此人極不尋常，而且看人直入內心，根本不是那麼容易忽悠的。對於這種人，方漠唯一的辦法，就是有啥說啥、直來直往。吳田又說話了：“你是我朋友，所以我可以不在意界眼。不管你認為是客套也好，還是你覺得我是在忽悠也罷，但這是真話。”方漠盯著吳田看了好久，沒有看出任何不妥的地方，想了片刻，終於開口：“那麼，你的條件是什麼？”吳田微微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有條件？”方漠淡淡道：“如果換作是我的話，要我放棄界眼，我當然是有條件的，不管對方是誰。”吳田有些好奇了，指著餘飛，道：“如果是他，你也會提條件？”方漠想都沒想，便是點頭道：“是的！就算是他，也一樣。”“……”餘飛斜了方漠一眼，撇了撇嘴。他知道方漠在想什麼，也知道方漠在做什麼。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方漠來主導。餘飛非常懂行，選擇了沉默，並不去打擾方漠的節奏。吳田有些意外餘飛居然沒有吱聲，不過他本就不在意，剛才那一句隻是他靈機一動的調侃罷了，並不影響他本來的節奏和方針。既然現在談開了，吳田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對方漠道：“我當然是有條件的，不過，你應該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