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方漠一本正經的問道。答應與否，問後再說。或許真的可以答應呢？隻要能得到界眼，方漠可以答應的事情有很多。吳田緩緩道：“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幫我殺個人。”方漠皺了皺眉，愣了一瞬。這個條件，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最主要的問題是，吳田要殺的人是誰。方漠問道：“殺誰？”吳田攤了攤手，道：“我也不知道。”“呃……”方漠瞬間懵了。哥們兒，彆鬨行不？你要我幫你殺人，但你不知道要殺誰？這尼瑪，方漠嚴重懷疑這貨是在耍自己啊！方漠深吸一口氣，忍了一手，問道：“你連自己要殺誰都不知道？”吳田理所當然的道：“我現在還沒有特彆想殺的人。”說著，吳田看了一眼旁邊的餘飛，眼神頗有深意。餘飛就當是沒看見這家夥的眼神兒，理都懶得理。方漠問道：“所以，你是想讓我以後幫你殺某個人？”吳田點頭：“是的。未來難測，某一天我會需要你幫我殺個人。”這個條件，聽起來很誘人。畢竟，這是未來之事。未來，不一定會發生。現在答應，或許會空手套白狼。但是，方漠很清楚自己必將付出代價。一來，吳田太過神秘，出現之處皆是險地，不可能不得罪人，所以這個條件一旦答應，就必定會有實現的那一天。二來，吳田此人實力強勁無匹，他都搞不定的人，那必然是強到了極點的大人物，方漠若是參與其中，很可能會讓自己身陷險地，甚至會死無葬身之地。這樣一想，方漠不得不承認吳田之前那句話是對的——方漠真的不太想答應這個條件。方漠決定討價還價一番，道：“可否換個條件？”吳田搖頭：“我隻有這一個條件，你也隻能做到這一點。”不知為何，這話聽起來總有那麼點鄙視的味道。但是，方漠卻不會因此不悅，反而覺得人家說得太對了。方漠猶豫了一下，道：“這個條件，付出太多。”吳田緩緩道：“你需要界眼，不是嗎？”方漠不再否認，點頭道：“是的。”吳田再問：“你和他都無法從小世界裡取出界眼，不是嗎？”彆說是取出界眼了，方漠和餘飛甚至都觸碰不到水晶球。對他們來說，界眼根本就是遙不可及之物。無奈之下，方漠隻能再次點頭。吳田再次開口，道：“而我，卻是可以幫你得到界眼。”方漠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你得到界眼的代價也很大，值得了我幫你殺人？”吳田：“不錯。”“……”方漠陷入了沉默，眉頭越皺越緊。吳田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餘飛也沒有說話，讓方漠自己去考慮。片刻之後，方漠終於決定了，認真對吳田道：“好，我答應你。”“好！”吳田點頭，沒有懷疑，也沒有讓方漠簽訂契約之類的東西。他知道方漠不是一個特彆守信的人，但對他吳田，方漠肯定會守信。不是因為方漠特彆看重吳田，而是他吳田有辦法讓方漠不敢毀約。這，就是強者的自信。這，就是自信者的無敵之姿。方漠指著水晶球，道：“請吧！”吳田請了，開始出手。隻見他一掌拍出，攻出水晶球。不過，在即將拍至水晶球時，他的掌勢突然一變。刹那間，那一掌居然抖動了上千次之多，而且軌跡難測，玄妙無雙。方漠和餘飛都看得出來這是一招很厲害甚至是絕頂階彆的掌法，人間難見。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吳田的手掌直切而入，刺進了水晶球中。想象中的衝擊力沒有發生，吳田穩穩站在原地，手掌毫無阻礙地進入了水晶球。下一秒，吳田的手，便退了出來，如電光火石一般。而當他攤開手時，掌心多了一個鬆子狀的晶石：“給你！”方漠看著那塊晶石，又驚又異：“這就是界眼？”吳田點頭：“是的，就是它。”方漠有些高興，更多的是鬱悶：“這麼容易？”吳田：“好像的確不是太難。”方漠拿眼瞪著他，道：“你剛才好像說你得到界眼的代價也很大，不遜色於我幫你殺人要付出的代價。”吳田搖頭，道：“不不不！這句話是你說的，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方漠想了想，發現好像的確是他方漠說得這句話。隻是，吳田當時的各種表情和暗示都在表達著這個意思。唯一的區彆是，吳田的確沒有將這句話直接說出來，隻是停留在暗示階段而已。而方漠順著這個暗示就掉進了坑裡，再加上他和餘飛之前連水晶球都無法靠近的情況，掉進坑裡的方漠甚至都沒想過自己其實是可以爬出來的。吳田看著方漠鬱悶的表情，緩緩道：“你大可不必這般糟心，那一掌，除了我之外，世間能做到的，不超過五人。而那五人，若是要與你談條件的話，絕不僅僅是要你殺個人，很可能會要求你殺遍整個世界。”“……”方漠不得不承認吳田說的話很對，但他心裡還是有些不爽，沒好氣的埋怨道：“你剛才至少應該裝一下，或者儘量多耗費點兒時間，這樣我也不至於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吳田：“忘了，下次注意！”方漠接過界眼，明明很高興的事情，他卻很是鬱悶。“你們還有彆的事嗎？”吳田看著方漠和餘飛，問道。方漠想了想：“我總覺得應該有點彆的事才對。”吳田笑了：“沒事的話，你們就走吧。”方漠看著他，道：“你好像在這裡還有彆的事情要做。”吳田：“我隻是暫時不想離開而已。”方漠非常肯定：“不，你是有彆的事情。”吳田無奈，隻能承認：“不錯，我還有些事，不過跟你們並無關係。”方漠非常熱情的道：“或許我們能幫你，畢竟咱們也算是朋友了，不能視而不見，不是嗎？”吳田委婉拒絕：“不用了，你們還是趕緊去參加入院試吧。界眼已經被你取走，小世界必然會出現問題，你們再不走的話，或許就來不及了。”方漠想了想：“為了你，其實我是可以放棄燕院的。”他非常確定，吳田要做的事情肯定不簡單。若是跟著的話，也許能夠分一杯羹。然而，吳田卻是並不打算給方漠這樣的機會。就這樣，雙方僵持著，表麵上卻還熱情如火。終於，方漠放棄了。因為，吳田乾脆進入了修煉狀態。意思很明顯，你們不走，我就不動。如果你們真想耗，那就這樣耗下去吧。可惜的是，方漠實在沒時間跟吳田一直耗。就像吳田說的那樣，小世界失去了界眼，肯定會出問題。那麼，方漠若是想要進入燕院，就必須趕在此之前回去，儘快通過考核。“算了，走了！”方漠決定先撤了，不跟吳田在這裡摻合了。雖然這裡很可能會有機緣，但更可能的是危險。方漠已經涉險來到了這裡，剛才差點兒在行屍自爆的過程中死掉。他不想再繼續冒險了，決定還是先走人，回到燕院，然後將界眼送去給百靈兒。吳田緩緩睜開眼睛，不過卻沒有起身，淡淡道：“慢走，不送。”說不送，就不送。吳田連目送都不做。說完之後，他又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隻想這兩人趕緊滾蛋。方漠與餘飛對視一眼，不再多作耽誤，離開了光門，浮回了海麵。“你不應該答應他的。”回到岸上，餘飛終於忍不住，還是說出來了這句話。方漠無奈的攤了攤手，道：“如果不答應他，我們就得不到界眼。”餘飛緩緩道：“日後他要殺的人絕對不會是普通人，你很可能會因此陷入險境，甚至死無葬身之地。”方漠點頭，神色凝重，道：“我也知道這一點，但是我並沒有彆的選擇。”餘飛想了想，道：“若真到了那時，儘量離他遠點兒，反正你不是一個愚直的人，從來都不會那麼守信，大可避而不戰，便好。”方漠搖頭歎息，道：“你大概忘了他是吳田。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但凡我們在的地方，他總是會出現，就好像跟著我們似的。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能通過某種方式找到我們。”餘飛：“他能找到的，不是我們，而是你。”方漠不解：“為什麼是我？”餘飛：“因為你跟他一樣隻有九根手指。”方漠：“……這是什麼理由？”餘飛緩緩道：“世間萬年，天生九指的人本就不多，而修煉出真元的更是少之又少，更何況你還修煉了天武聖的《九指霸訣》。吳田與天武聖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當然有辦法找到你，除非你能廢掉自己的《九指霸訣》。”“……”方漠無言以對，無法反駁。他不喜歡這樣被人一直盯著。但是，他又不能廢掉九指霸訣。冥冥之中，方漠彆無選擇，已成他人甕中之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