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方漠拳落,胡向前退一步。“轟!”重拳再出,胡向前再退。“轟!”胡向前雖然出拳,依然退了。由於胡向前立身未穩,一直在退。“轟!”“轟!”“轟!”……震響不停,拳影不斷,方漠越打越快。在這一刻,方漠就像是打瘋了似的,拳頭快得就隻剩下影子了。胡向前采取守勢,但卻根本守不住,因為方漠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他原本想著自己的真元占據著優勢應該是可以守住的,開始幾拳倒的確如此。但奈何方漠的拳頭實在太快,到後麵根本就沒用真元,應該真元根本來不及跟上了。同樣的,胡向前的真元也有些跟不上了,兩人就變成了肉拳對肉拳,純粹拚肉體力量。而在肉體力量上麵,方漠還從來沒有慫過任何人。彆說是胡向前了,就連李想那種馭氣巔峰都在這方麵完輸方漠。因此,隨著方漠越打越快,胡向前越退越遠,竟然隱隱落入了下風。“這家夥,力量居然如此之強嗎?”胡向前心中震驚莫名,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若是照這樣下去的話,胡向前根本守不住方漠的肉拳。而現在的情況,也的確是如此光景,情況非常不妙。若是長此以往,方漠優勢儘顯,必然能夠找到機會發出關鍵一擊。這樣一來,胡向前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就泡湯了,根本沒用。“既然如此,那就主動出擊吧!”胡向前終於決定換打法了,不能再被方漠牽著節奏動。不過,在此之前,胡向前要先脫離這個節奏才行。於是,他不再守原本的位置,身體疾速後退,儘力拉開與方漠之間的距離。可惜的是,方漠打上癮了,根本不給胡向前脫離的機會。“唰!”“唰!”“唰!”……腳踩流星步,方漠閃移如風,緊緊地貼著胡向前。他的拳頭更快了,一拳接著一拳,拳影道道,轟殺如光。胡向前彆無它法,隻能繼續擋,同時馭氣而行,向空中升騰而起。作為馭氣境界,胡向前可以隨時馭空而起,這是他較之於方漠來說最大的優勢。不過,方漠可不會讓他這麼容易就飛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繼續攻擊,由不得他升空。“鏘!”終於,金石之音響起。一把利刃破開青雲,斬落而來。方漠反應極快,趕緊收拳,後退半丈。人雖然退走了,但衣擺卻是碎了一塊,從空中飄落。“終於出劍了嗎?”看著胡向前手裡的長劍,方漠微微一笑。胡向前也沒想過自己需要出劍,但他卻不得不出劍。方漠逼得太急,根本不給他絲毫喘息之機,他隻能出劍。劍氣一出,終於逼退了方漠,胡向前尋得一絲機會,重整身形。雖然戰鬥之始沒有約定不能出劍,但大家其實已經默認了這個潛規則。那麼,現在胡向前出劍,其實就是犯了忌諱,理論上來說就是“輸了”。方漠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胡向前。餘飛知道方漠在裝酷,此時不適合開口。那麼,場外的餘飛卻是可以說話的:“喂,你輸了!”是的,就是這麼直接!必須,就是這麼乾脆!餘飛從來不扯沒用的,要說就說明白。你出了劍,你就輸了,那麼便應該認輸了。麵對餘飛的挑釁和質疑,胡向前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方漠。同樣的,胡向前此時也不適合開口,他有自己的想法,他隻在意自己的對手。於是,場外的譚陰渨代為說話:“輸?何輸之有?”他知道此人是餘飛,但並不代表他就要聽餘飛的。進入燕院,見過蘇君,餘飛就沒那麼高不可攀和盲目崇拜了。更何況,譚陰渨夠強,實力與蘇君相差無幾,境界甚至比蘇君還要高出不少,隻不過名氣不如而已,那麼,他的驕傲自然不允許他向餘飛俯首稱臣。餘飛挑了挑眉,看向譚陰渨,道:“怎麼著?你這是真不懂啊,還是裝不懂?”譚陰渨淡淡一笑:“我是真不懂,還請餘兄說明一二。”餘飛斜眼瞅著他,譏嘲道:“我蠻好奇的,你這麼笨,到底是怎麼當上這些人的老大的。”不愧是餘飛,麵對非己之人,不嘲笑兩句心裡都不舒服的,要多損有多損,反正先占點嘴上便宜再說。譚陰渨冷笑一聲:“餘兄,這樣說,你心裡就會舒服一點兒?”餘飛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你還彆說,這樣說了之後,心裡的確舒服多了,謝謝你啊。”“……”譚陰渨無言以對,無話可說。以前,他隻聞餘飛大名,從來沒見過,更不了解。時至今日,他才發現,鼎鼎大名的餘飛居然是一個無賴。再看方漠也是一個無賴,譚陰渨不由感慨這兩人還真是臭味相投啊。餘飛看著譚陰渨:“真要我解釋?”譚陰渨:“你都這般質疑了,若是不解釋的話,想來你憋著也難受。”那倒也是!餘飛當然要解釋。“他出劍了!”餘飛的解釋很簡短,也很直接。隻是四個字,在場新生都聽懂了。然而,譚陰渨卻好似智商不怎麼夠用一般,一副不解的樣子,問道:“那又如何?”餘飛知道這貨是在裝模作樣,並不介意直接繼續嘲諷他,道:“這場切磋,本來是拳腳之約,出劍便是違了約定,自然應該判輸。”譚陰渨略作沉吟,似乎認真思考了一下,道:“在我的記憶中,從來都沒人說過這是一場切磋,更沒人提出過什麼拳腳之約,這好像都是餘兄你臆想出來的。”的確,沒人說過這是一場切磋,也沒人提出過什麼拳腳之約。但是,在戰鬥的進行過程中,拳腳之約卻是大家都默認的潛規則。餘飛當然知道譚陰渨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後者隻不過是在鑽這個空子而已。譚陰渨又道:“再者說了,如果真要說拳腳之約,那麼第一違約的可不是胡兄,而是方漠。早在之前,他就出過匕首,而且是兩次。怎麼著,餘兄難不成要說匕首屬於拳腳的範疇?”餘飛當然記得這一點,自然不可能輕易就上了對方的當,振振有詞的道:“的確,方漠是出過匕首,但他並沒有用那東西戰鬥,隻是在結束之後的一個定式而已,目的不過是確認自己的勝利。這,能算嗎?”譚陰渨很霸道:“隻要出了,便算!”餘飛更霸道:“我覺得不算,那便不算。”兩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著誰。當然不能讓,一讓就弱了氣勢。更何況,兩人本就驕傲,當然更加不能讓。圍觀眾人,要麼是譚陰渨的人,要麼是弱勢的新生,實在插不上話。於是,場間的氛圍變得有些尷尬,就這樣對峙著,誰也不服誰,四目相對。“咳,我能說句話嗎?”這時,場間的方漠突然開口了。是的,此時唯一有資格開口的,大概也隻有方漠了。餘飛皺了皺眉,沒好氣的道:“不能!”方漠有些抑鬱:“我才是當事人好嗎?為什麼我就不能說話了?”餘飛太了解方漠了,道:“你當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嗎?”方漠:“你又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餘飛切了一聲,道:“你無非是想當老好人而已。”方漠無奈歎了一口氣:“原來你真的知道我想什麼啊。”餘飛直直盯著方漠,神色認真,道:“你傷勢未愈,不能再拚了,否則很可能會留下後遺症,到時影響到你未來的武道前程,你就知道後悔了。”方漠淡淡道:“放心吧,燕院給的丹藥還算不錯,並沒有留下什麼舊傷,隻是暫時沒有恢複全盛狀態而已。”餘飛聽懂了方漠的潛台詞,不再爭論:“既然你不嫌麻煩,那我也沒必要為你這個白眼狼著想。”“謝謝!”方漠當然知道餘飛是真的關心自己。但是,他有自己的打算,想法自然不同。方漠轉回頭去,看向對麵的胡向前:“用劍?”胡向前沒有爭,隻是淡淡道:“可以嗎?”方漠點了點頭,問道:“不守了?”胡向前搖了搖頭:“還是打吧!總要戰一場,你我才能滿意。”方漠淡淡一笑,道:“你可還記得先前的承諾?”胡向前想了想,糾正道:“那並不是承諾。”方漠厚著臉皮,道:“我覺得那是承諾。”胡向前無奈的道:“既然你覺得是承諾,那便是承諾吧。”方漠很滿意這個答案,道:“那麼,你可還記得那個承諾?”胡向前點頭,道:“如果你贏了我,我會去燕十一掛個名的。”“如此,便夠了!”方漠笑了,掏出靈蛟匕,遙指胡向前。胡向前愣了一下,道:“據說你好像是用劍的。”方漠無奈的攤了攤手,道:“我身上沒劍,所以隻能用匕首代替。”胡向前皺了皺眉:“如此,我會不會勝之不武?”方漠眼中有精光在閃:“你不覺得這把匕首長得很像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