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二章 一點就炸(1 / 1)

柳冬兒第一個趕到地方時候,李卯一臉痛苦,靠在膝枕上吸著涼氣直抽抽。

但也不是完全裝出來的,主要方才為了逼真點,自己砸了胳膊肘的麻筋兒,一整個脫力發麻相當不適。

裴圓圓不曉得實情,看見柳冬兒過來便如同抓住稻草的溺水之人般,麵色焦急扯柳冬兒衣袖道:“柳姑娘,你快救救阿扁。”

柳冬兒將落地站定,抿唇憂色瞧著地上的李卯,不過在聽見裴圓圓喊她柳姑娘之時卻稍顯恍惚,隻覺得這稱呼好生熟悉,似一位故去的故人。

但某色胚之事要緊,疑惑並未持續多久,柳冬兒著重在裴圓圓臉上停留了一瞬,而後急忙矮下身子去探李卯腕邊脈象。

同時側邊耳畔傳來幾道破風聲,入耳第一聲即是她的好好師父那急得不得了的問切:“冬兒,他情況如何了?”

人群另一側,祝梓荊同寇玉門聯袂而來,眉眼間竟是大差不差的憂慮複雜。

看著某人的眼神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好像看情郎,又好像看女婿似的,也奇怪。

柳冬兒感受平穩脈象,心頭不安斂去,將準備起身同師父告個平安,便突然身邊一陣冷風傳來。

僅是一道白影在她身邊一掠過,某人腿上躺著的黑衣男子立時消失不見。

柳冬兒還保持著診脈的動作,下一瞬便僵硬原先動作發怔。

幾個人兒一驚,轉頭一看,卻看見清璿劍主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跟前,腰間佩著碧朱劍,劍眸鋒銳間透著絲絲不容置疑的強硬,攔腰抱起李卯同幾人拉開距離。

下一瞬麵色陰晴不定,少見寒麵,手上動作變換,一直自李卯脖頸至胸口間來回摸索打探。

期間玉白貉緊隨身後來到一邊,看見李卯模樣紅瞳中雖閃過思索,但也出奇沒有跟師清璿反著來,不聲不響看著師清璿診脈。

幾個千嬌百媚的江湖美人沉默。

整個問劍山莊也都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都在等這黑小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突然就栽倒在地上。

難不成是吃了什麼功力大漲但對己身損耗極大的靈丹妙藥這才力壓眾人?

雖然他們不曉得為何此子一出事,好家夥莊子裡喊得上名號的美人全過去了。

就連台上打的熱火朝天,下一秒就要火力全開一決高下的兩位聖手也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紛紛撒手一笑泯恩仇。

先不論是不是男女關係,就是普通關照,能被這麼圍在中間暗香湧動,鶯鶯燕語的,他們就是少活十年也願意。

這小子難不成是月老轉世,上輩子厚顏無恥給自己牽了幾百根紅線下凡來享受來了?

長得也不討喜啊,不是各位仙子能不能看看我們呢?

與此同時,觀景台上,還留著兩道不隨波逐流的倩影

青鳳是喝茶品茶,覺得殿下自己懂分寸,沒什麼必要。

一邊萬墨蘭則是急得秀臉蒼白,因為不會輕功,隻能扶著欄杆乾瞪眼。

……

估摸三息過去,人群正等著人宣布什麼情況,結果清璿劍主悄無聲息就攔腰抱著黑小子施展輕功往一邊竹林飛,走之前還留下一句她老人家認輸

劍主走的特突然,不光吃瓜群眾懵,就連原地一直眼巴巴等著的道宗聖姑等人也都懵。

那走的是絲毫不拖泥帶水,而且還沒一點征兆的。

若不是她們曉得劍主是某人師父,她們多半都以為是要吃獨食兒。

玉白貉也被這一突兀搞得原地愣了愣,轉而單腳在地上重重一踏,飛身追了上去。

……

人群靜了靜,有些想生氣又生不出來的無力感。

說好的強強對決,黃會最終兩大風雲人物的史詩之戰

結果到最後還是沒了下文。

“唉..說好的巔峰一戰,合著黃會一場沒打,裡頭最精彩的竟然是黑小子大戰劍喻文。”

“有的看就不賴了,劍主他們這層次,動輒就是元氣大傷,謹慎些正常。”

“那你說怎麼阿扁一出事,都去看他了?”

“厲害唄,招女婿招徒弟都不是不可能。”

一臉上長滿麻子的江湖漢,以其為傲:“男人不能看臉,長得帥能當飯吃?你還是太膚淺了。”

“仁兄真知灼見。”

問劍山莊裡頭看客見人沒了,劍主也認輸了,多覺也沒了後續,意興闌珊緩緩退場。

雁江大會也就這般悄然結束。

雖說有些虎頭蛇尾,但阿扁橫空出世,也算讓他們過足了癮,不枉來此一著看一出鄉野小子挑翻江湖世家的好戲。

人堆裡,裴圓圓站在原地,茫然四顧,不曉得主心骨還回來吃飯嗎,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走還是等。

走了,她是真怕一個人在路上被誰拐走,不走,在這兒乾等好像也不是個辦法。

裴圓圓躊躇之時,迎麵突然走過來一綠衣女子,張口就是“是武王世子的貼身丫鬟”,還喊出來她皇後的名諱。

裴圓圓心裡雖驚,但曉得能說出來這話多半是李卯打點,而且這女子極漂亮..應該是思懸的菜。

裴圓圓不假思索跟了上去。

這個就叫口碑。

到了前邊一看,還有個抱著小簿子的秀美姑娘也已經等候多時。

……

問劍山莊一側竹林裡頭,前日朱紅亭台下,李卯享受著師父大人的膝枕,也不敢睜眼享受著撲麵而來的香氣。

話說他師父若是換一身道姑打扮多半會更有氣質,更高冷禁欲些,所謂巴掌未至,香風先行。

家裡尼姑也有了,倒是還沒有道姑。

“好了,彆裝了。”

師清璿那清冷沙沙的成熟嗓音響起,李卯麵色展露無奈,緩緩睜眼,對上上邊那雙銳氣十足,強勢不可忤逆的劍眸。

“師父....”

“我也是沒辦法,我也不想看見你們倆針鋒相對。”

“她...她...”

師清璿嘴唇動了動,特想問這逆徒知不知道你的玉前輩就是百合,但轉念一想,多半玉白貉接近卯兒是有什麼謀算,多半不會告知於他,再三思慮權衡之下,還是抿唇沒有提及此事。

“本來就剩師父你和玉前輩了,咱隨便來個人認輸,那布局圖不就順利到手了?”李卯抬眸看著師清璿,語氣中並無責怪,倒還哄著來。

主要是他也曉得那天晚上玉前輩給師父弄了多麼深一心理陰影。

師清璿撇開視線,有些心虛同李卯對視,話雖然是這麼講,但是當時她曉得百合竟然就是玉白貉,腦子一衝哪裡還能忍得住?

怪不得走哪她跟哪兒。

師清璿麵無表情,不大喜歡聽李卯這麼說她,仍是覺得自己做的沒錯:“她玉白貉不過是利用你,她素來出爾反爾,你敢保證她不是騙你,等著將布局圖私吞?”

總之說來說去,師清璿還是覺得自己對玉白貉動手沒錯。

“玉前輩沒那麼壞的...”

師清璿細眉一挑:“你就這麼了解她?”

簌簌——

一旁竹林微微抖動,繼而從中走出來一黑色人影。

那人將黑色兜帽取下後,露出一張麵蘊煞氣,紅瞳長發的冷酷麵龐:“師清璿,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明明是你橫生事端,還能怪上本座?”

師清璿陡然轉目,倒豎劍眸道:“最不配說我的就是你!”

“你個醋壇子,天天吃什麼飛醋,不曉得正事要緊!”

“你!”

師清璿被一噎,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卻說不出來半個字,胸前劇烈起伏像是快要氣炸了。

李卯善解人意幫著拍著那起伏不定的胸膛,感受心臟的跳動:“師父咱不氣,和和氣氣的多好。”

啪——

師清璿沒好氣將李卯手拍開,利落將李卯推到一邊凳子上,起身就橫劍同玉白貉對峙著:“你走不走?”

玉白貉曉得師清璿說的什麼意思,自然是不屑十足,雙手抱胸刺回去:“我走不走,關你這個師父什麼事。”

李卯用手搓著臉,暗道一聲這都是什麼事兒。

這倆人的火藥味,是一點都不亞於燕姨太後,但燕姨太後都不會功夫,頂多罵兩句,在床上一分高下,眼前這倆姑奶奶可不一樣,動輒刀光劍影,好生難伺候。

“咱先去領獎成不?”

“不行!”

兩人齊齊扭頭一喝。

李卯可憐兮兮靠坐朱紅柱子邊,唉聲歎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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