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裡頭,師清璿跟玉白貉又是兩相看不順眼,好在李卯及時搬出來布局圖正事壓著,兩人這才作罷。
不過仍舊是兩幅不忿麵貌。
玉白貉覺得自己放棄布局圖,當時還成全了師清璿,好心當了驢肝肺。
師清璿覺得玉白貉接近李卯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現在她那逆徒的身子已經被得手了,接下來鬼知道還要偷什麼東西。
況且這王八蛋上次在蝴蝶山那畜生行徑!
師清璿咬緊牙關,緊閉劍眸,青絲裙幔微微聳動,強行壓抑著自己不要發火,正事要緊。
李卯如履薄冰,起身咳嗽一聲領著一左一右兩人準備領獎。
走在中間也不敢往左或往右多走一點,也不敢伸手一邊一個牽著走。
左邊那個黑衣服的,氣焰猛,眼神狠。
右邊那個白衣服的,氣勢銳,臉色冷。
他是哄不好,隻能私下裡獨處的時候哄,但他也想不通,明明昨晚跟師父談的好好的,看樣子那天晚上得陰影已經走出來不少了,可今天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
……
李卯三人走出竹林之時,問劍山莊裡得看客已經被疏散了七七八八,唯剩下掌門之類的人物在問劍台下空曠地方,等著同人告彆一番離去。
獎品布局圖對他們而言並無多少吸引力,主要是沒鑰匙,也就不想多做等待。
祝梓荊寇玉門一行人鶯鶯燕燕立在台下,全然是一道靚麗風景線,可惜欣賞者頗少,多數人隻敢瞟一眼,也不敢多看。
期間劍喻文打著繃帶,如往常那樣上去找道宗搭訕,果不其然還是碰了一鼻子灰,歎氣神神叨叨道一聲“你我緣儘矣”,轉交給祝梓荊一方紫檀木盒子後,轉身離去。
木盒子裡裝的便是此次雁江大會的獎品,前朝古跡布局圖。
祝梓荊作為道宗,為人剛正不阿,嫉惡如仇,公平公正,自然是擁有獎品分發權。
盒子剛到手裡,兩側便圍上來白發聖姑與青鳳。
盒子上邊有一把元寶狀小銅鎖,鑰匙就在盒子上邊放著。
祝梓荊有些犯難,登徒子是想要這個東西,但方才最後又是劍主喊的棄權,她是真不想給玉白貉。
一邊寇玉門也被玉白貉下春藥禍禍過,同樣微蹙細眉,嘴中念念有詞:“他想要....這可怎麼才好?”
一時間兩人愁眉不展,潔白裙裾宛若流幕般垂落,對著一木盒子心思莫名,唉聲歎氣。
兩人身後,萬墨蘭抱著小簿子,踮起腳不停向碧綠竹林邊張望人影,一旁問劍台台下石階之上,偏腿坐著個氣質極佳的夫人,但就是模樣不太能過目,顰著一雙眉頭,就差把擔心倆字寫在腦門上。
祝梓荊很想把盒子裡頭的東西給換了,但礙於旁遭聖姑,勾著鬢發試探道:“聖姑跟阿扁,是什麼關係?”
祝梓荊在試探寇玉門,寇玉門何嘗不想問問道宗跟李卯什麼關係,方才李卯出事,劍主跑得快好理解,但是道宗可不是這麼毛躁的人。
寇玉門麵色和煦,避開問題反問道:“道宗跟他又是什麼關係?”
不是她不想說,關鍵是不好說,一是不知道道宗知不知道李卯真實身份,二來,他們仨關係挺複雜的
有時候解毒小男人幾個稱呼來回換著喊,她雖然嚴令禁止過,但每次情到深處又顧不著了。
什麼師父,玉門,夫人,咳..那啥的。
祝梓荊見寇玉門也不正麵回答,但回想方才下去救人的時候聖姑神態可著實裝不出來,稍一沉吟,壓聲掀起眼皮輕道一句:“聖姑可曉得武王世子?”
寇玉門心中一突,瞳孔擴散幾分,一下子眼睛就對上了祝梓荊,一副你也知道的驚奇。
果真如此。
祝梓荊見此情形,哪裡還不曉得聖姑知道內情,對視幾息,心照不宣頷首收回視線。
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就是,彆把布局圖給玉白貉。
就這般,祝梓荊朝青鳳招招手,後者湊上來,三人圍在一塊兒中間是紫檀木盒子。
大,超大,一般。
祝梓荊後知後覺看了眼白毛聖姑,青鳳同樣微微側目,視線稍顯呆滯。
不過非禮勿視,她們這麼看一個尼姑不大好,稍一停留便心頭怪異收回視線。
祝梓荊用鑰匙開鎖,打開後發現裡邊躺著一片淡金色布帛,疊放的齊整,但肉眼可見有了些年代,褶皺不少,軟趴趴的不是新布,但比紙張存放的時間要好上不少。
祝梓荊伸手將裡頭的布帛取出,心頭砰砰直跳,這種做賊般的事她還是頭一遭,但是不這樣又能怎麼辦?
孩他爹想要,現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在昏迷,總不能白來一趟。
她還跟天火教不對付,也算是一種曲線懲惡揚善了。
換以前祝梓荊還會猶豫猶豫,但現在算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總歸要向著孩他爹一點。
於兩人視線下,祝梓荊飛快掀開布帛往背麵一看,看見一些地圖模樣的刺繡,就此忙揣到懷裡,捂得嚴實。
轉而三人看著空蕩蕩的盒子,抿唇總覺得得往裡頭放些什麼東西打發人不是?
三美絞儘腦汁,祝梓荊想到手帕,但手帕太小,而且沒花紋。
青鳳卻覺得天火教那教主多半跟李卯有些關係,不然方才她家殿下暈倒,這玉白貉也下台作甚?
主要還是她相信李卯,不會無的放矢,若不是彆有用心,為何會在劍主跟玉白貉打的正熱火朝天的時候製造意外。
唯一的解釋就是
類似京城對付燕夫人和太後娘娘的折中法子,攪屎棍。
兩邊都不想看見誰受委屈,轉移矛頭對準自己,賣慘博得同情找奶奶,好哄歹哄皆大歡喜。
寇玉門則擰眉深思,那嚴肅眉眼之中透著些許熟美風情,思來想去後,冷不防想起某人給她買的肚兜來
今天她穿出來的顏色跟那個布帛大差不差,至於花紋
是兩輪大日,中間青山飛鳥圖
一眼估計能看出來假的,但畢竟也沒人見過長啥樣,死馬當活馬醫,就當深奧些又有何不可。
當著她們的麵,玉白貉打開也多半不會打開仔仔細細看。
念頭定下,寇玉門視死如歸輕道一聲“幫老衲掩護”,旋即在母女倆疑惑注視間,雙手在衣襟裡頭摸索
最後在那龐大胸懷中,取出來
祝梓荊同青鳳再度微微瞠目結舌。
特彆青鳳,接過那寬大布料,疊好塞入盒子後,再度狐疑上下打量那麵兒紅撲撲的白毛聖姑。
不對
十分裡頭有十二分不對勁兒。
她都不信,她家殿下看見這能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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