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以為,實驗室這邊取得了重大成果後,許秋就能短暫休息了。
雖然睡不了多久,但能補點睡眠就補點。
但沒想到,許秋竟然直接就無縫銜接,直接就去醫院那邊了。
而且……還真就是“正好”!
“真不用休息一會兒嗎?”賴光圳更擔心這個。
彭月嬌那邊,以協和的救助手段,命肯定是丟不了的。
許秋搖搖頭,並未多做解釋,直接便動身往外走去了。
眾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踟躕。
“要不要去?”
“我還打算回去睡覺了來著……”
“都怪埃米爾教授的烏鴉嘴啊,本來還能睡個把小時的。”
埃米爾:???
最終,莫雷蒂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同時道:“免疫抑製與移植排斥,幾乎可以說是相反的兩極,難以挽回。
“我很好奇,許秋到底打算怎麼救治!”
其餘人也徹底動心了。
管他熬夜上不上身體……如此寶貴的觀摩機會,錯過了恐怕再難有第二次!
“要不我也去?”
埃米爾此時也是心癢癢。
在臨床病人麵前,實驗室的這些瓶瓶罐罐一下子就沒有了吸引力。
“你留著。”莫雷蒂頭也沒回地開口。
頓時,埃米爾麵露苦相。
……
協和,神經外科,vip病房。
許秋抵達的時候,病房裡已經有不少人了。
此時也能看出來協和強橫的醫療保障能力。
如今已經是深夜,但協和卻依舊抽調出了一位ICU主任醫師,一位神經外科主任醫師,以及內分泌主任醫師……
這放在其他醫院簡直是不可想象的豪華陣容。
深夜的危重病,能叫回來一個副主任就不錯了,很少能讓主任出馬,更彆提如協和這般,主任多得跟大白菜一樣。
由此倒也可見,協和對彭月嬌的重視程度。
“許醫生。”
出乎意料的,在場很多協和主任都認識許秋。
不過也算是正常。
畢竟此前,許秋就拒絕了協和的拉攏。
而今卻在協和的地盤上主辦全球性的學術峰會,地位一朝乘風起,可以說是超然了。
想不知道許秋都難!
很快,許秋順利地進入病房內,見到了病床上的彭月嬌。
隻是一眼,他的表情就有些不對勁了。
僅僅是用肉眼觀察,許秋都能明顯地感覺到,彭月嬌的右臂發生了肌肉萎縮。
明明白天的時候,看起來隻是略有些乾癟而已。
但如今,卻縮小了一拳,甚至兩側的上肢已經完全不協調了。
“右臂萎縮?”
而此時,隨後趕來的莫雷蒂、賴光圳等人看到這一狀況,個個露出驚色。
他們眼中充斥著詫異,難以相信看到的場景。
這太離譜了!
實驗室那邊,許秋一夜之間就完成了幾個月、乃至於一兩年才有可能出的成果。
讓眾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而此時,病房內,彭月嬌的肌肉也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萎縮,幾乎用十幾個小時走完了很多病人幾周乃至於數個月才有可能發生的萎縮程度!
這一刻,眾人甚至懷疑今晚發生的一切的真實性!
“果然是怪病……”莫雷蒂咽了下口水。
此前,他們給彭月嬌身上這種未知疾病的稱呼,便是“怪病”。
眼下發生的一幕,則讓這個代號更加地貼切了。
眾人都咋舌。
彭月嬌的病情變化,的確可以用詭譎來形容,難以預估,每次將要有曙光的時候,都屢屢出現新的問題。
作為醫生,這種始終慢病魔一步的感覺,讓人絕望。
若是處處被牽著鼻子走,彭月嬌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未知數了。
“唯一慶幸的是,至少病因很明朗!”賴光圳唏噓一聲。
毫無疑問,引發這一切的就是兩種矛盾的疾患了。
“可能要陷入惡性循環了……”
眾人的臉色很是沉重。
如果不加以遏製,免疫抑製會讓移植排斥更加嚴重,同時,移植排斥也會進一步激發免疫抑製……
一旦進入這樣的惡心循環,神仙都難救!
此時,所有人的表情都嚴峻到了極點。
“許醫生,正好各科的主任都在,要不就直接召開一個多學科會診?”此時,賴光圳提出建議。
這話一出,眾人立馬反應了過來。
彭月嬌的病情確實很危重,但要知道,目前聚集在此處的,恐怕是整個大夏最豪華的醫療陣容了!
如果連他們都救不回來,可能全球都不一定有多少醫院能挽救!
不,應該說,不可能有其他醫院可以救下彭月嬌!
畢竟不管是頸七互換術,還是這所謂的“怪病”,最超前的研究都在此處,連他們都做不到,其餘醫院更不可能!
而聽到這番話,許秋也從思索中回過神來。
他點點頭,道:“那就麻煩賴主任了。”
……
賴光圳的速度很快,短短十分鐘內,一場深夜多學科會診就在隔壁的會議室舉行。
參會的,神經外科醫生占一大半。
如莫雷蒂、範鑫等人。
此外,便是協和各個科室的主任或是副主任醫師了。
這可能是協和有史以來,平均職稱最高的一場多學科會診……主任級醫生在這裡隻能算是墊底,起步就是教授!
當然,許秋是一個例外。
事實上,此時早就沒有人關注許秋頭上的所謂“主治醫生”。
當實力足夠強的時候,就無人再關注身上的標簽了,“許秋”這兩個字,就已經是最可靠的保障,也是最有力的證明!
“各位,情況大抵如此,目前,彭月嬌右臂因免疫抑製導致頸七移植神經排斥,肌肉迅速萎縮,再發展下去,肌肉萎縮是小事,移植排斥與免疫抑製失衡,才是真正奪命的險象!”
會議室內,賴光圳介紹完彭月嬌的病情,隨後目視台下。
此時隻餘下一片寂靜。
眾人的表情都頗為嚴肅。
良久,莫雷蒂率先開口,道:“想要同時調控免疫抑製與移植排斥,幾乎不可能做到,我的想法是,不如先解決其中最危險的一項。
“目前,病人的移植神經抑製相當猛烈,再拖下去的話,恐怕頸七神經會徹底纖維化……
“不如先停用利妥昔單抗,啟動抗排斥方案:他克莫司+黴酚酸酯+兔抗人胸腺細胞球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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