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州界每一個州,都有著嚴格的行政劃分,這些劃分基本上是以城市作為基本單位的,各等級之間實力相差懸殊,根本不具備抵抗力。在廣袤的瀾州的地界上,最大的城池當然是瀾州的主城瀾城了,瀾城是整個瀾州唯一的一座特級城市,地位超然,是整個瀾州的行政中心。在瀾城之下,有四座一級城市,二十二個二級城市,還有五十個三級城市,三個等級的城主實力,分彆對應通感境、通玄境和玄元境。也就是說,在這三個等級的城市中,唯有達到了這三個境界才有資格做城主。像天化城這就是一個二級城市,東南衛城隻是天化城三座衛城之一,是天化城東南部的門戶,而天柏城則是一個三級城市,所以白昊來到東南衛城的時候,南軒才會將天化城的使者華先生扯進來,用以威懾。而這天逸城,同樣是一個二級城市,其城主的實力整整高出白昊一個大階位,所以,能這樣說,天逸城的要求,白昊根本無法拒絕。看著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的白昊,白家的大長老並不能判斷他到底是得到了舍不得交出來,還是壓根兒就沒有得到,但是白大長老還是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更高一點。畢竟,對於他們的這個家主,他也是很了解的,為人心機深沉,做事果斷,無論從哪一個方麵來說,都是一個很合格的家主。唯一就是一點,白昊生性貪婪,甚至有了點兒愛財如命的地步,在平時,白大長老覺得這樣還是挺好的,畢竟自從白昊繼任家主以來,白府年年盈餘。但是在這個危急的關頭,他覺得白昊一定是不願意將麒麟交出來,他的貪婪會害了整個白家的,畢竟這天逸城不是他們天柏城可以抵擋的。於是,白大長老勸說道:“家主你要是得到了麒麟還是交出去吧,天逸城要是來攻擊,我們是根本擋不住的,這個時候不能貪心了。”聽著白大長老“語重心長”的勸告,白昊的臉都黑了,憤怒的一腳踹出,將白大長老蹬了出去,白大長老沿途撞翻了一排桌椅板凳,最後才停了下來。白昊依舊是怒不可遏的指著不知死活的白大長老罵道:“你長的是豬腦子,你就以為我長的也是豬腦子?這種事我能不知道?要是我真的得到了麒麟,我還用在這裡發愁嗎?”大廳裡的人們都被白昊的這一連串舉動嚇得不輕,一個個噤若寒蟬,誰都不敢說話,過了還一會兒,另一個白家長老看見白昊的氣有些消了,這才試探的問道:“這麼說家主沒有得到麒麟了?”白昊揮了揮手,著人將白大長老帶下去療傷,歎了一口氣道:“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呢,我根本沒有麒麟,那什麼給那天逸城交呢?”接著,白昊又狠狠地說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陷害我,傳出這種荒誕不經的謠言,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這時,遠在東南衛城,正在整理寶物的南軒,有感應似的打了一個噴嚏,南軒嘟囔著,難道是昨天晚上來回奔波,著涼了?自己的身體不會這麼差吧。但隨即便不管了,繼續綠著眼睛整理這一堆寶物。說著,一拳砸在身邊的一根柱子上。那根用以堅硬如鐵聞名的鐵木做成的柱子,瞬間裂開了幾條口子,撐著的房梁都抖了一抖,可把大廳裡的人們嚇得夠嗆,生怕這房子被憤怒的白昊砸塌了。這時,那個白家長老又說了:“那,家主,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呢?”白昊眉頭緊皺,沉吟許久,但是卻想不出什麼有效的辦法,最後不得已,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唉,為今之計,隻有我手書一封給天逸城主,希望能說的清楚此事。”於是,白昊示意讓下人將文房四寶準備好,自己筆走龍蛇的寫了一封信,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清楚,信中言辭懇切,堪稱是一篇大作。接著,白昊便讓人快馬加鞭的將信給天逸城主送過去。見此情形,白家長老點了點頭,道:“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這麼做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不過,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做一些其他的準備,以防不測呀。”白昊無力的點了點頭,讓他按自己所想的去做,接著便拖著沉重的步伐向著後麵走去。與此同時,在距離天柏城千裡之外,有一座更加雄偉壯觀的城池,不同於天柏城三丈高的城牆,這裡的城牆足有六丈高,城牆的堅實程度也遠非天柏城可比的。而這裡,正是天逸城。在天逸城偌大的城主府裡,士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往來巡邏,戒備森嚴。在府中的大道上,時不時有著一隊隊的衣著靚麗的侍女端著托盤經過。她們一個個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子,人數雖多,但是步伐整齊,哪怕是路上有著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她們都目不斜視,看起來規矩極嚴。就在那後院深處,有一座十分不起眼的房子,在這座房子中,那位被白昊視為洪水猛獸的天逸城城主水決正一臉敬畏的看著麵前的一個人。隻見這人渾身都包裹在一件大大的黑袍中,從外麵連眼睛都看不見,雙手背在身後,左手握著右手腕兒,而右手則是不斷地鬆開又握緊,從這樣的小細節中表現出他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平靜。這種不大的房間內,兩個人都不說話,這種就連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的氣氛有些尷尬,特彆是水決還是處於一個從屬的地位,那就更尷尬了。於是,水決率先打破了這樣的局麵,隻聽他問道:“大人,那白昊真的得到了麒麟嗎。”那個黑衣人聽到了這句話,卻“嗤”的一聲笑了,仿佛那水決說的並不是這樣一句普通的問話,而是一句笑話一樣,緊接著,一種甕聲甕氣的聲音便從黑袍之下發了出來。“就憑他區區一個三級城池的城主,也配得到麒麟這樣的神物?這個問題實在是太愚蠢了,”說著轉過頭來,稍微將頭抬起,就那麼隨意的瞟了水決一眼。水決瞬間感到自己被一種能夠殺人的眼神給盯住了,感覺整個周圍的空氣都被禁錮了,頓時渾身一個激靈,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自己的後脊梁竄了上來。水決心中大驚,雖然他從來就知道眼前的這一位大人實力深不可測,但是他沒有想到,竟然可以高到這個程度,隻是一個眼神,自己就動彈不得了。就憑自己通玄境的修為來說,自己好歹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高手啊,怎麼會在這位大人的麵前毫無還手之力呢,那他的修為境界究竟是什麼。但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這位大人要是再不放過自己,那他會有生命危險的,於是,他連忙道:“大人饒命啊,是屬下無知,說錯了話。”那個神秘的黑袍人這才“哼”了一聲,將頭轉了過去,水決瞬間感覺自己周圍的那一股壓迫消失了,一下子沒站穩,一不留神就癱坐在地上。水決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顧不上喘一口氣,就趕緊到:“多謝大人,多謝大人。”要是讓府中的其他人看見他們城主此時的樣子,恐怕會大跌眼鏡。過了好一會兒,水決爬了起來,說道:“既然我們知道那白昊交不出麒麟,那為什麼還要讓他交出來呢,這會不會逼得他狗急跳牆,真的與我們交戰,到時候,我們就騎虎難下了,畢竟我們的目的不是天柏城啊。”“沒有錯,我們的真實目的是東南衛城,但是我們需要一個可以放在明麵上的借口,這白昊正好從東南衛城回來,而且有人專門放出來謠言說他得到了麒麟,我們正好可以利用一下。”那位神秘的黑袍人接著說道:“再說了,就算是那白昊要反抗你,你難道害怕他嗎?你不是早就想要擴展你的地盤兒了嗎,這正是一個好機會。”聽到這話,水決的臉上總算是有了點兒笑意,可隨後又擔憂的問道:“攻打天柏城到是好說,隻是這瀾城的方麵會不會對我進行製裁呢?”“還有就是,我要攻打東南衛城,不就是與天化城直接對上了嗎,我雖然不怕他天化城的城主華正清,但是,打下天柏城以後,我就與他接壤了,時間長了,總歸會有些麻煩的。”那個黑袍人像是早就知道他他要問這個似的,不假思索的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瀾城方麵的情況你也知道,瀾州王與大長老失蹤多年,瀾城早就亂成一團了,那些人們都隻顧著爭權奪勢,才沒工夫管這些呢?”“至於華正清,你不用管他,安心做你的事情就行了,等你將天柏城打下來以後,自然會有人把華正清引走的,而且你也不用怕會得罪華正清。”“因為,我們這一次針對東南衛城,也並不是要將它打下來,隻不過是一次試探罷了,我們懷疑……”說到這兒,黑袍人突然住了嘴,狠狠地瞪了水決一眼道。“不該知道的彆亂問,你隻要記住,給東南衛城施加最大的壓力,但是又不允許你真的把他打下來,聽到了沒有!”水決連忙答應了下來:“是,是,我一定記住,不過,這一次幸虧是您來了,要不然我就真的要將東南衛城給打下來的,這樣隻是逼迫的話,我在城中的內應效果就不大了。”“哦,你在東南衛城裡還有內應。”黑袍人驚訝的道,“這樣更好了,在給東南衛城施加壓力的時候,讓你的內應將城中城主府南家的反應報出來,目的更容易達成。”“好了,事情既然已經說完了,那本座也該走了。”說著,那黑袍然終於轉過身來,水決連忙將頭低了下來,接著,在無意中看見黑袍人的袖口繡著一個水波**漾的花紋。假如南淵或者是南宸看到了,就會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是天一的人,而且,看著他袖口的花紋是用金線繡成的就知道,此人在天一中的身份很高。緊接著,水決就看見那個黑袍人走到了門邊,卻沒有伸手開門,而是對前方的阻礙視若無睹的繼續向前走著,然後駭然的一幕出現了。那個黑袍人居然慢慢的變透明了,等他走到門前時徹底變成了透明的,就這樣消失在了水決的眼前,再也看不見了,水決幾步走到門口,將門一把拉開,那人早就無影無蹤了。水決再一次的感受到了這黑袍人的強大,並且對自己成為天一的人而感到十分的幸運。接著,水決就趕緊去給自己的屬下下命令去了,一切都是為了完成黑袍人安排的任務。可憐白昊極儘文采寫的那一封信注定是要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