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中)戰爭內外 暗流湧動(1 / 1)

二、偌大的地窯中,一個短小白胖,留著山羊胡,身著華麗服飾的人盯著一排排堆放整齊的金銀錠發呆。“阿爹,又來看你的寶貝了。”耳邊傳來男子的聲音,將那短胖子嚇了跳。“達旺,你什麼時候來的?”“稟告洛紮老爺,我來了很久了。阿爹,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總是看它們做什麼?”洛紮不屑的望了兒子達旺一眼,“你知道它們是什麼嗎?它們是你的聲譽和地位,沒有了它們,你跟下等人一樣。”“是是是。可是你的聲譽和地位越來越小了,越來越少了。”達旺口無遮攔的說道。洛紮望了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真不知道怎麼教育他才好。後悔半年前自己一衝動帶他帶了此間,幸好還有一處沒有告訴他。“你沒事去店鋪裡看看。”洛紮訓斥道。“我天生就是做大事的人。你非要讓我去店鋪裡,乾什麼?學下等人?”洛紮真被這個兒子氣的不行。“近來你又花了我多少錢?”洛紮說著望向空出幾個架子。“我可是在做大事。知道嗎?為了給你出氣。我現在讓一幫子下等人去軍營鬨事。看看那位哈加將軍怎麼處理?等沼田城亂成一鍋粥時,桑吉就沒理由不把城防將軍的位置讓出來。”洛紮聽完了兒子的炫耀,真想一頓拳腳把他打死才甘心。最終沒下手,因為這可是親生的。“你把哈加拉下馬,外族打來,你懂防禦?”“切,我有的是錢。重賞之下必有給你賣命的。什麼樣的人,是錢買不來的?”洛紮直感到一陣陣頭暈。平素裡,自己表現的與哈加有仇恨,讓兒子達旺的愚蠢給曲解了。洛紮那樣表現,不過是為自己撈更多的好處製造聲勢。好多都是表演給彆人看的。沒想到最忠誠的觀眾竟然是自己的兒子。“與流銀國聯絡的人回來了嗎?”洛紮真不想再用其它的事和話來刺激達旺及自己。“看看。被你差點帶溝裡。還沒呢。我來就是問問要不要派人出去打探下?”洛紮聽完請示真正感覺天暈地旋的。“嗯,問的好。當然要派人去看看情況。”聽了父親的回答,達旺很是為自己的聰明而驕傲。“沒事,你就快點去辦吧。讓管家到書房來見我。”達旺開心的離開了。洛紮趕忙用手去抓扶的東西,支撐欲倒地的身體。書房裡,早有一個眼冒賊光的大漢等著,一見洛紮施禮道,“老爺。”“你親自帶人去一趟流銀國。把該打點的地方再去打點一遍。”洛紮吩咐道。“老爺。近來流寇、馬賊四起,我們跟流銀國暫時也沒有生意往來。還是加強防守為上。聽說都有下等人去軍營鬨事了。”“什麼流寇,馬賊?三年來天寒地凍的,連豺狼虎豹之類的畜生都遷到南邊去了。”洛紮非常氣憤的說道。“老爺你的意思是--”“沒錯,是國內的部落乘機裝神弄鬼。” “我懂了,老爺。中域有人居的地方相距最短也幾十裡。何況天都國打了三年的仗。糧食早就沒了。但凡用兵,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彆國要對我國進行騷擾,一個來回最快要半個月,自帶乾糧通常是七天。之後是搶無可搶,奪無可奪。這種賠本的買賣傻瓜都不會做。”“這種天氣,以前也有過。終是要過去的。”洛紮說道,“與中師國最終打成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我勸大汗見好就收,可是桑吉--”說到這兒,洛紮不由的恨的牙癢癢,“算了,算了。他們打他們的。我們的日子還是要過的。乳淚河一化凍,我們生意可能就要從下遊的流銀國重點開始。”管家聽了老板這麼一說,心下明白。為什麼要放棄天都這個大本營呢?管家還是想不明白。這正是洛紮絕頂聰明之處。無論戰爭對於天都國是輸還是贏,之後都要大量金錢來建設。洛紮沒有在戰爭中撈到什麼好處,再來個大出血,他可沒那麼愚蠢。隻有提前行動,到時自己一個空家底,讓大汗和桑吉無法算計,還能跟著撈一筆。“老爺--”管家叫了聲後,欲言又止。“說。”“桑吉將軍派回的那些催糧的,該怎麼處理?”管家提醒,讓洛紮猛然想到自己這一拖就七八天過去。桑吉仗著大汗的許可,派人回來張口就要糧。現在下等人的糧食早就征無可征了,再繼續下去,民變就無法避免。“桑吉在城中親戚,是不是--”管家一語點醒夢中人。洛紮指著管家微笑,管家非常謙虛的陪笑著。沼田城,明月當空,更顯得塵世的清冷。“啊--”寂靜的夜空中傳來了一聲淒涼的叫聲。尋聲而去是一家妓院,阿帕龍赤祼了上身,手提大刀,身體搖搖晃晃見人就砍。一時間,少有客人的妓院裡,呼救聲四起。樓下阿帕龍的那群兄弟快速上來,將醉酒中的阿帕龍拿住。進入阿帕龍的包房裡。一個十幾歲赤身**的女孩子被砍翻在**。有人上前看那死去的女孩子。“這--這不是--”“頭兒的親侄女。”“沒錯。”確認之後,阿帕龍的兄弟相視一點頭。門外一群方才呼叫救命的人圍觀著。他們一出門,就有兩人直接下樓去了。等到樓下大門關上聲音傳來,這群人同時抽刀,將驚魂未定的人殺的一個不留。“救火。”“妓院失火了。”不一會兒,火光衝天,沼田城熱鬨起來。隻是這天寒地凍的時節,那有水來救火,隻能看著火四處亂竄,無人能擋。哭喊聲驚天動地,除了寒冷的北風把聲音傳到很遠很遠,再無其它。第二天,失去家園的百姓陸續到了龍羽軍營外聚集著。中午時分,已經是人山人海。阿帕龍領著一幫人遠遠的觀望著動靜。百姓和軍士隔著木柵欄默默的對峙著。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不知道他們交鋒多久了。又一批百姓氣喘籲籲的跑來。他們用身體擋在木柵欄的前邊。“我們的孩子不會乾那事的。”“孩子,快點解釋下。都鄉裡鄉親的。”“娘,我們自從來到沼田城,從未出過軍營。”“對。這是我們隊長龍羽下的死令。”“聽到沒有,大夥聽到沒有?城裡的事不是他們乾的。”“沼田城,除了當兵的可以自由出入,誰能三更半夜殺人放火。”“守城的人都承認了。除了放進你們這些當兵的。沒有誰?”“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們沒有出軍營。”“誰能證明我們昨天進城了?當麵對質?”“自古官官相護。誰不知道?”一時間,憤怒的百姓與龍羽士兵隔著木柵欄對罵道。任士兵的親人怎麼從中調解都沒有一點作用。突然,百姓似被人推了一下,人們向木柵欄處湧了去。“大舅。”“娘。”用身體擋在木柵欄前的士兵親戚們,被這股混亂的人潮直接推到鹿角尖樁上。一時間,人潮又退了回去。幾個見自己親人遇難的士兵趴在木柵欄上哭叫道,“哥。哥。你在那兒?娘死了。”“娘--”“當兵的親人是人。我們的就不是了?”“跟當兵的討回公道。”“拚了。”人群中傳出幾聲鼓動聲,後排不知又被誰推了一下。百姓又如人潮般向軍營湧來。刹那間,百姓如中了瘋一樣向軍營中湧去,撕打著前排的軍士。“退出軍營,否則不客氣了。”“退出去。”“打死他們。”“為親人報仇。”......“弓弩手。”龍羽見越來越不可收拾的局麵,果斷的下命道。“隊長,彆--那裡麵有我的親人。”“隊長。不要”軍營中一時間兵士紛紛求道。百姓見了兵士求饒,更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法不責眾。”“當兵的不敢還手。打呀!為親人報仇呀。”人群後又傳來鼓動的聲音。龍羽望了眼哀求自己的兵士,再看了眼被衝散的前幾排的士兵。他抬起的手終於落下。一陣箭雨,讓百姓後排的人如同收割莊稼一樣倒下。處於亢奮中的百姓突然安靜下來,抬頭望著第二陣箭雨依舊收割著他們後排的生命。“衝鋒。”......阿帕龍等人望著娃娃兵們的屠殺,不由的個個驚呆了。“撤。”阿帕龍恢複正常後馬上下達命令。暴亂就這樣平息了。娃娃兵們望著被自己殺的老百姓屍體,或不知所以,或呆若木雞,或若有所思。他們沒想到自己上戰場的第一仗竟然是屠殺自己的親人。“哥,哥,娘沒了,爹也沒了,家,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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