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有而化無 無中生有(下)(1 / 1)

三、“若是朝庭並未有任何旨意加害我黃家,你當如何?”黃林冷冷說道。頓時,還認為自己恭敬對待少年黃林為慈心的田金石呆若木雞。眨眼間恢複正常後,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向黃林,得到答案是肯定的。“黃家英雄一世,卻讓一紙假聖旨弄的從鼎盛到一無所有,愚蠢呀,愚蠢。”黃林含恨而歎道,“邊關守將無令不得擅離職守,否則誅滅九族。橫豎陷黃家於萬動不複之地,用心何其歹毒。”田金石猜測出黃林突然現身的用意,隻是理解上萬萬沒有他的思想的深遂。黃林感慨一番後就離開了。讓田金石思索半晌,又重新披掛,出門而去。天鐘城將軍府衙內大堂上,田金石焦慮萬分的等待著。一身酒氣的大帥劉鎮滿臉不悅的漫步而來。劉鎮剛剛在大座上落下屁股,聽得一聲風嘯。田金石躲閃開後,抬頭隻見趾高氣揚的大帥胸口處插了一把飛刀。驚恐中他欲大聲叫喊,隻是黃林的出現讓他將話咽了回去。“他可是朝庭派來的大帥,你--”黃林冷冷望了眼田金石,走到大帥座前,推開其上的死屍,自己坐在上前。“當真是人走茶涼。”冰冷的話讓田金石如身處冰窖之中。自己的提拔離不開黃家的知遇之恩,想到此他衝黃林抱拳施禮。“果然是誰在這個位置上,決斷大權就在誰手中。你回吧,眼前一切當是全然沒看到過。”田金石的離開,讓將軍大堂之上隻留下一個活人一具死屍。黃林閉著眼睛靠著大椅上,靜靜感受著孤獨、寂寞與黑暗。後堂傳來喧鬨聲和嘈雜的腳步聲。醉熏熏的魏通等人由歌姬扶著到了正堂之上,隻見劉鎮一身素裝坐在大椅之上。魏通等人如眾星捧月般擁著他去了後堂。“為何你不直接留下?做這番麻煩的手腳?”一個女聲在偌大無人的將軍大堂上隨風傳來。“劉家用卑鄙的手段堂堂正正接管天策軍,我要用同樣的手法重回軍中。再說,田金石方才做法你也是看見了。幾年之間,天策軍中人心怕是早就思變了。”“那些配軍不是個個忠心於黃家嗎?”“紅蓮,很多東西沒那麼簡單。”黃林的話讓兩人都沉默起來。的確,配軍是天策軍中的中堅力量,然其社會地位等卻不如軍戶。上陣殺敵非配軍莫屬,統領一軍則要軍戶不可。這便是黃林舍烏鴉嶺等眾多忠誠之士而來天鐘城的原因所在。道理則是生在山中部族的紅蓮所難以理解的。“紅蓮,多謝你能尋到一個與劉家小賊長像如此相似的人。”“未因尋不到草原之王而壞你大事已是心滿意足了,何必客氣?”回答之後,風中再無兩人聲息。將軍府衙後堂的紙醉金迷,讓不遠處的幾個軍士打扮的人看的眼中噴紅。“掌門也太偏心了。讓這小子裝扮成劉鎮。看看他小人得誌的樣子。”“那有什麼辦法?”“切,反正也裝不了幾天。沒見到掌門親自領人去追殺劉鎮了嗎?”“掌門親自出手,這小子可以永遠裝下去了。” “俠義派這是怎麼了?”“儘做些卑鄙、無恥之事,是吧?不怎麼,隻為能活著。”“話是實話,自京師被滅,一路上除了被人追殺。連往昔對我們阿諛奉承小門派都見風使舵的痛下殺手。”“世態炎涼。”“為什麼要殺掉收留我們的人?”“你去問掌門。”“彆看了,我從廚房偷了些酒肉。喝酒去。”軍醫小院,地下密室之中。中年軍醫守著夏蓉正用心的偷聽著最裡間的談話。“無心,我們兄弟一彆有十年了吧?”堂堂京師春鶯樓的二管事利垣親自為無心倒上酒。“差不多了。時間過的真快。”“可不是,當年若不是你們引開劉開遠的大部分護衛,怕是計劃很能成功。我們一百多號兄弟,圍攻劉開遠及餘下的九名護衛,結果生還者隻有我與另一兄弟。那兄弟最後還重傷而亡。來,再敬你一杯。”無心與利垣將酒一飲而儘,桌上的菜早就涼了,保存著端上來的樣子。燙酒的溫水也逐漸升不起蒸汽來。“你若回來,我自願--”利垣的話讓無心抬手阻止了。無心端起空杯,利垣趕忙又為他倒上。“一樓的聲名,現在名動江湖,邊城也是有耳聞。”無心飲完之後說道,隻是其中的深意唯有利垣能體會。行俠仗義,替天行道;劫富濟貧,匡扶正義。十六字的江湖俠義標準,而今世道還有幾人能做到。想當初許多熱血青年齊聚京師,以這十六字為綱領,前赴後繼的舍生忘死。結果隻是落個被拋棄的下場。自此以後,江湖的風向變了,且是急轉直下。許多時候利垣等人也想用歸隱的方式去遵從傳統。隻是事實讓他們知曉,傳統離自己,離時代越去越遠。“此行目的是為了殺劉鎮吧?”無心輕聲一言未讓利垣有任何意外。自從見到無心,利垣就知道自己一切對於他是透明的。“有何不妥?”“劉鎮不能死。”無心的話讓方才還敬佩有加的利垣目光中顯現殺機。“你下的毒,我還有多少時間?”無心的問話,不僅讓利垣心驚,更讓偷聽的夏蓉欲出,讓中年軍醫師兄點了穴。利垣江湖人號冷麵毒手,沒想到過去的老頭領竟然在千百個屬下裡依舊記得他。利垣想到此知道自己一開始恭敬的態度就出賣了自己。他慌忙運功,隻感覺一股奇大的勁力將自己身體撞飛出去。利垣碰到石壁上,感覺全身骨頭如同散架般倒在地上。隻能眼睜睜的等待無心來殺自己。無心站起身來,轉身卻走了。無心走過中年軍醫與夏蓉的那個空間時,轉身衝著夏蓉一笑。無心的離開讓全神戒備的中年軍醫出了一身冷汗。之後急忙向利垣所在之處而去。白茫茫的世界,無心艱難的走著。他本為獸族,卻生活在人類的世界中。他仰望著天,一口血噴了出來,濺在雪地上,如同畫中點點紅梅。老天待自己不薄,給了一位愛護自己的師父,兩位情同手足的同門師兄弟。獸族出生的自己,一直非常魯莽,誰曾想告彆這個世界時卻變的溫和了。擁有時一點點磨滅幸福,一無所有時才懂得珍惜。無心不禁苦苦一笑。曾經心煩,而今牽掛的人,你們在哪裡?無心仆倒在大地的懷抱中,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冰天雪地中,一戶牧民在自己的居所外相擁取暖著。低矮的房中傳出陣陣的酒令聲來。門前氈毯被掀開,嚇的牧民一家人後退兩步。一名鷹鉤鼻的大漢出來,目光如刀般掃了牧民家人一眼,徑直向羊圈而去。一聲聲羊的驚叫傳來後,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大漢拖著沒了腦袋的羊回返房中。雪地上留下一路的血跡。一個身穿鬥篷的人在牧民一家人的視線中由遠而近。這人手執木仗,施禮之後將罩在頭上的鬥蓬帽子掀開,露出個狐狸樣的獸頭來。情形讓冷的全身打顫的牧民一家沒有任何反應。“我從北隅而來,向諸位討口水喝。”狐狸獸人的話,讓牧民一家人呆滯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家。狐狸頭獸人衝他們一笑,轉身向房裡走去。牧民想去阻攔,隻是凍僵的身體已經身不由己了。不一會兒,狐狸頭的獸人似喝完水出來。衝著牧民一家人笑道,“外邊冷,還是家裡暖和。自己的家,為什麼不回去呢?”狐狸頭獸人將著鬥蓬帽子戴好,駐著木仗離開了。奇怪的獸人,此時此刻本就非常驚奇。東疆北部,一降大雪,生靈都進入了冬藏的狀態,即個個在家中,活動範圍不會超出五十裡,否則就有性命之攸。這個生存法則,今年冬季被打破了。牧民一家人前後見過陌生的惡人,獸族,還有老者等。天空的光線暗了下來,在白雪的襯托下讓人感覺不到黑夜的降臨。狐狸頭的獸人挾著個人類孩子漫無目的地走著。突然,雪地裡一處火光時有時無的跳動著。讓他看到希望般加快腳步。低矮的房中,瘸子正給狐狸頭的獸人倒了碗熱水。獸人接過,隻是目光中存在絲疑惑。便是見到獸人為什麼不害怕、驚訝。“這孩子是誰?”瘸子開口問道。“雪地裡,見還活著。”獸人回答完,忍不住問道,“邊境,見了獸族不害怕嗎?”瘸子抬頭望了眼獸人,“戰爭過去幾年了,再多的恨也忘了差不多了。”“哦!”“活著隻記得恨,非常痛苦。”瘸子補充了句在火炕邊坐下,“你是來尋找親人骸骨的吧?”問話讓獸人呆的當場。獸族與人類在黃花溝大戰,慘敗回北隅。之後就偶爾見到獸人來尋遺骸的。因為有這樣的事實存在,改變了不少人類對獸族的看法。狐狸頭獸人到是平生首次聽聞。可是他知曉,北隅獸族與蠻族的傳統,擁有戰死沙場親人的骨頭是無限光榮的事。從此先輩的靈魂看著自己成長為勇士。而人類以為獸族尋骸骨隻為了記念先輩。事實的可怕,讓狐狸頭獸人用可憐的目光望著眼前的善良人類。“獸族又快要打過來了吧?”瘸子無心的問話再次驚呆了獸人,“可惜這條沒用的腳。”瘸子說著拍打著自己的那條瘸腿。“戰爭的結果?”瘸子望了眼獸人,冷笑了聲搖了搖頭,之後思索了下又點了點頭。“我叫邪光,現在作為行者,來苦修的。”邪光,這個名字讓瘸子為之一怔。他望了望眼前獸人又放鬆了精神。邪光,獸族的大國師。赫赫有名的人物,怎麼可能落魄至此。可誰曾想到,眼前的獸人是貨真價實的昔日獸族的大國師邪光,現在北隅獸族的獸王。“宗主。”邪光身後躺著的孩子猛然坐了起來。他望著眼前的陌生的兩人,警惕的打量著。“轟--”房子外似乎有巨大的東西飛過。讓房中邪光等三人感覺到大地為之震撼,人與物都隨著跳動。瘸子反應奇快的將自己的地坑的木板掀開,讓兩人進入其中。隨著地坑木板蓋上,低矮的房屋頂上用大石壓著的油氈頂被掀飛了。之後屋裡的一切隨著巨風向天空飛舞著。瘸子死死的扯著蓋住地坑木板,防止它也被吹飛。邪光與孩子也來幫忙,隻是透過縫隙,小孩好奇的想看看奇怪的天氣。隻是這一眼讓他整個人嚇的大氣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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