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命案現場(1 / 1)

妖遊錄 綃曉 1531 字 2個月前

領路仆役站在門邊說道:“是早上有人來找死者練聲才發現已死,那人便趕快去報案了。” “嗯。”蔣瑟答應了一聲,走到門邊窗戶邊仔細看了看,並不言語。那門還是緊閉,蔣瑟問道:“死者被發現前這門一直是緊閉的嗎?” “是的。” 蔣瑟推門而入,顏焉跟在她身後,那仆役也走進屋中,看著蔣瑟一舉一動。 蔣瑟顏焉一進門便聞道濃重的血腥氣,屍體正躺在東北角上。蔣瑟先是在門邊蹲下身子仔細看看,又走到床邊,用手指摸了摸窗欞。 “抱歉,來遲了。”一人踏進房中,口中低聲向蔣瑟說道。顏焉向那人看去,隻見那人服色暗綠,款式與蔣瑟此時的男裝相同,看來是他們官服,那男子麵目清臒,容貌稀鬆平常。 蔣瑟輕輕一擺手道:“過來。”向東北角上的屍體走去。 那人取出懷中紙筆跟在蔣瑟身後。蔣瑟在前,向著死者走去,那執紙筆男子跟在她身後,顏焉又稍微在那男子身後。顏焉此時才近處看這躺在地上的屍體,頸部流出大灘血跡,身上也是紅褐色的血跡浸透所有衣衫,似乎全身都有創口,不知到底因何而死。死者臉上被刀橫七豎八割了不知道多少傷痕。顏焉一看到那被割的傷口密布的臉,身上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蔣瑟蹲下身子,先是伸手塗抹了兩下地上的血跡,放在鼻端聞了聞,又伸手轉過死者脖子,看他脖子上的創口,又抬起那死者的胳膊仔細看他衣袖和手掌,口中不住道:“約是子時案發,死者受匕首切割頸部受重創而死,死前曾有搏鬥,手指及衣服有部分割傷割破。臉上傷口應是死後被人所劃。” 蔣瑟又解開那人上衣,解開外衣之後忽地轉頭看向顏焉說道:“你出去一下吧,在外麵等我們。”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 顏焉知她要檢視死者身體上的創口,她雖好奇,卻是想到這死者身子密布的傷口心中也是不禁打一個寒噤,心中也不願意再仔細看看身體到底如何樣子,而且她雖修行已久,卻是從未看過男子裸體,所以也有些害羞,不敢再看,便轉身向門外走去,但是心中仍是佩服蔣瑟隻是看血跡,看那男子手上和胳膊上傷口便推測出那麼多結論。 顏焉拉開門出去,又將門掩上。站在門外,此時仍是早晨,陽光並不炎熱,小院中不少人都是坐在門口,看到顏焉走出,目光都是集中在顏焉身上。 顏焉站在窗邊聽著裡麵人說話,而蔣瑟說話聲音低沉,卻是模模糊糊聽不清楚。 屋內三人都是站在屍體之旁,蔣瑟將屍體身上衣服脫儘,臉上神色仍是絲毫不變,那麵目清臒男子也並無表情,那仆役卻是臉色微變,有些駭然。 蔣瑟伸手在他胸腹間按壓,道:“身上創口多為淺口,死者因頸部切傷致命。懷疑死者與凶手曾有過節,殺死死者後又砍傷死者屍體。” 蔣瑟說話語速較快,但那男子都是迅速記在手中所托紙本之上。 “死者死後門窗皆是緊閉,疑點之一,凶手如何逃脫。” 蔣瑟說完又轉身向那仆役問道:“死者平日裡生活習慣,為人處事我可否在這戲班中了解一下?” 那仆役點頭道:“可以。隻是這容風戲班並不是相府中人,今日本是在相府中最後一天,今日中午便要都離開,而如今出了這件事,死者又是這容風戲班班主,所以相府又寬限了幾日讓這戲班住在相府這外院中。” 蔣瑟又問道:“還請王管家把這容風戲班的人聚在一處,我想了解些情況。” “好的,還請蔣捕頭稍等。”那王管家向蔣瑟一揖便出門而去。蔣瑟仍是蹲在屍體之旁,緩緩道:“這次的案子不簡單。” 那清臒男子道:“世上哪裡有驚鴻無影蔣瑟瑟破不了的案子。” 蔣瑟嘴唇一撇,道:“二叔你正經一點。還有不要叫我蔣瑟瑟,我叫蔣瑟。” 那人頭一搖笑笑道:“蘇卻去哪裡了?” “你知道的。”蔣瑟低聲道。 “唉,執迷不悟。” 蔣瑟眉頭輕皺,臉上升起一絲憂色,輕輕說道:“他隻是求一個答案,他說無論找不找得到答案,到了我們成婚之日他便會放棄。他說,他隻是想知道而已。”最後一句話聲音極低,似乎是在和那男子說話,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清臒男子輕聲一歎道:“但願吧。” “咚咚。”兩聲敲門聲響起,“蔣捕頭,人已經集齊了。” “好。” 蔣瑟身後的男子取出一張白布遞給蔣瑟,蔣瑟接過白布蓋在屍體之上道:“還請二叔通知衙門的人快些來將這裡處理一下,把這屍體 這屍體送到衙門裡。” “嗯,我這就去了,這裡你加油了。” “嗯。” “蘇卻你也不要太擔心,他應該會有分寸的。” 蔣瑟點頭道:“我相信他。” 蔣瑟拉開門而出。 還是那王管家站在門外,他笑著道:“還請蔣捕頭移步到書房之中,寧相有請。” 蔣瑟卻是問道:“戲班的人呢?” 王管家道:“已經集齊了,在翠華堂。” “好,我要先去看看容風戲班。” 王管家有些不滿,還要再說,卻見蔣瑟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不滿之色,隻能按下不快,吩咐身邊一個小廝,低聲道:“去告訴相爺,蔣捕頭要先去看容風戲班。” 小廝應了一聲便向小院外奔去。 王管家還是堆起笑意道:“蔣捕頭有請,小的給您領路。” 站在這小院一旁的顏焉將蔣瑟和王管家這一段看在眼裡,微微一笑,蔣瑟確實不錯。抬腳跟上蔣瑟,跟在蔣瑟背後向著小院之外走去。 蔣瑟看到顏焉又已經跟上,但是並不言語,默許繼續跟著王管家而行。 翠華堂中齊聚了容風戲班的人,蔣瑟走到翠華堂正中前方,看向容風戲班眾人,並不言語,隻是仔細一一看過眾人相貌,舉止,形態。容風戲班站在最前麵的想來是副班主風千葉,他身後又是一個個按著男女分開而立。 風千葉一揖道:“蔣捕頭好。” 蔣瑟隻是嗯了一聲並不多言,來回走了兩趟後又站到正前方,道:“是誰今早到了班主容廷房間看到容廷屍體的?” 一個中年男子走出人群道:“是我。” 蔣瑟又問道:“那可也是你去報的官?” “是的。”那中年男子繼續答道。 “那你報官之前可否告知相府之人?” 那中年男子抬手抹了抹額頭的汗珠,似乎是有些緊張,答道:“我當時看到容班主的屍體很是害怕,便急匆匆去報官了,沒有告知相府中的人。” “那你出府,相府中的人並不問你嗎?” “我們戲班住在最外的院子,出府是從府中一處小門,離相府中人所住的地方還隔了一個小池塘,戲班裡平時有人出門並無人管。” “你為什麼去找班主?” “因為今日便要離開相府,我本是要找班主商量這一趟相府唱戲,酬金在班中如何分配的。可是敲門後卻看到容班主渾身鮮血躺在血泊裡我嚇了一大跳便叫了起來,又趕快去報官了。” “你在戲班裡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是你去找容廷商量?” “我在戲班裡是管采購的,這趟相府因為賞金比較多,所以我就想和班主商量商量能不能給兄弟姐妹們多分點。” “容廷一向給你們的不多嗎?” 那中年男子道:“這,這。容班主對我們比較嚴格。” 蔣瑟又問:“嗯,那風副班主在容風戲班多是管些什麼呢?” 風千葉聽他問到自己,答道:“我在戲班。”蔣瑟並不待他回答完隻是說道:“我還在問他話,還請風副班主先等一會兒,稍後我自會問你。” 風千葉雖見蔣瑟對自己甚是無禮,但是並不氣惱,神色間仍是泰然。顏焉仔細看向風千葉,卻是覺得這人真是做戲子可惜了,渾身的態度氣質,真是容貌俊秀光風霽月。 “風副班主並不多管戲班中的事情。”那中年男子又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答道。 “嗯。”蔣瑟並不評價,隻是又嗯了一聲。 其實在那中年男子報官之後,東京官府便來過相府一次,但是看過屍體又問過口供之後,凶手於門窗緊閉下殺人逃走,自感不能破案,便將案子又報到了六扇門。六扇門長官看了口供和案子內容,卻是覺得相府之事得多加注意,便吧、派了蔣瑟來負責這件案子。 而實際上蔣瑟卻是心中並不情願,她自小便不喜歡聽戲,而且聽奶媽說過當年母親難產而亡便是因為臨產之際父親和一位戲子糾纏不清,母親一氣之下早產,生產之時凶險之極,拚死生下她之後便力絕而亡。老來得女卻是失去妻子,父親心中歉疚終生不再娶,隻是將她做兒子一樣養育。蔣瑟對戲子一向甚是反感,所以這關於戲班的案子她是實在不願意管,那劉侍郎最是溜須拍馬,讓她去查這件案子,她對著那副麵貌不願爭辯轉身就出衙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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