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探訪來客(1 / 1)

蒼穹劍主 飛燕流星 1682 字 2個月前

現在可好了,也不用她去撕了,說不得到了月中,那蕭雲自己就要去往那天河絕地。她自己反而是一下子從火炭之中,突然的墜入了冰窖,心裡直打寒顫,她平日裡隻知道見了蕭雲就是怒火中燒,私下裡和自己在一起時毛手毛腳,油嘴滑舌,外人麵前去又是一幅君子樣子,卻全然不知自己已墜了那少年男女的情絲糾纏之中。想到蕭雲將要去赴死,她竟有些如在眼前,不知不覺眼眶就有些紅紅。蕭雲現在想的卻不是自己怎麼個死法,他想的隻是個糟糕,簡直地糟糕,若說天河門下,誰的功法高絕,自然自己是除魏墨之外不二的人選。話說湯唯書語儘於此,是人都明白這不二的人選究竟是哪個,魏墨卻也不語,一來他心底實在是對蕭雲惱怒,雖能擊敗文鎮也是一樁喜事,卻不想竟然將文鎮傷到如此重的地步,於是靜思無語。深思了半晌,舉頭又看蕭雲,見他在那裡畏首畏尾,全然不是平日一往無前的樣子,心底真的火起了,喝道:“那逆徒,你也有懼死之日麼!原來你平日裡頗有擔當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麼,我也被你騙了這許久,現在你闖下這滔天的禍事,你是怕死也好,不怕死也罷,說不得也要往本門禁地走上一遭了。”蕭雲卻不能讓魏墨如此冤枉自己,他從來也就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雖然表麵的尊師得有,不過這送上門來的冤枉他是不肯認的。蕭雲整整衣帽道:“師父,弟子從來不是惜死之人。”魏墨怒道:“你還敢強辯,你且說,你若不惜死,何故在那裡畏畏縮縮,躊躇不前。”蕭雲自知此去幾無生理,倒是豁然開朗,道:“弟子此去或許無生理,卻不惜死,弟子怕的是,弟子此次去了,我天河宗更加的人丁零落,師父的傳承之人更是難尋。”祝香玉聽他言語衝撞,連連的在那裡搖頭使眼色,又是擺手,她素來知道她夫君個性直率,不是拐彎抹角的人,今天蕭雲這樣的衝撞於他,雖是有因,卻也難以回旋。魏墨卻已說不出話來,蕭雲的這句話,已經切切實實地擊中了他的心底,他何嘗不知道,自從自己十八年前陡生異變以來,這天河宗已是一日不如一日,近幾年好像再無能立足十宗門之力,所以當蕭雲說出此話來的時候,他似乎已被擊倒。為了不與貢山府大起乾戈,為了貢山府的香火傳承能再繼,自己將天河宗這或許是最後的希望送出去究竟值得麼?值不值得已經不再重要,他隻知道,他既然能夠在十八年前為了宗門在升鬥小民中的威望,而自絕練氣之靈竅,致使自己從此之後再無進益,那麼自己今天也一定能下狠心,為了那或許在外人眼中是虛名的東西,將這天河宗的希望送入絕地。 魏墨頹然,他坐到了那平日裡大廳常所用的,唯一的兩把椅子上,再看了看蕭雲,後麵不遠處還站著阿珂,兩個年青人看起來身體似乎都還沒有長齊整,他們就站在那裡。貌似在魏祖師爺的遺訓之下,弟子們都還從來沒有真正的在自己麵前安安靜靜的端坐過,而且以後也可能不會再有所有弟子齊聚一堂的場麵,他心底有些悵然。蕭雲麵無表情道:“我天河宗自先師魏無忌創下基業以來,何曾如此的落魄,被人已經欺負到頭上來了,為了這所謂十宗門的虛名,為了這所謂的同盟之誼,每行一步也地戰戰兢兢,何其苦也。”蕭雲說到此處,以手指那文鎮道:“此子於天河城中林家包子鋪時,所說之話,頗為不恭,把我天河宗說得如狗屎豬尿一般,不知道你們這些所謂的同盟之人,同盟的情誼又在何處。”“修逸堂一眾弟子,耳聽貢山府將我門如此羞辱,竟然是一句說辭也無,試問你們這些盟中之人,情誼又在何處。”“我本來以為貢山府弟子如此托大,定然有些出奇的本事,想不到如此膿包,在我手上兩招也受不住,這難道就是你們托大的理由,真是魚目混珠,直把我珠當作魚目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蕭雲卻不定必死,他隻是氣昏了頭,將林家包子貢山弟子先生事端的由頭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他說完這些話,隻見鐘九、李衝、李過等人本來是精氣十足的修行者模樣,反而有些無地自容,想要發作,怎耐魏墨在場,再怎麼也不能如蕭雲一般,毫無尊師之意,隻得忍氣吞聲。當然文若這個女子是從來不相信這一套的,她已快爆發,尖厲的嗓音道:“你天河宗的功法既然如此高明,怎麼還用得著這樣使毒的手段,我貢山府在你們如此高明的使毒手段上,當然是自愧不如,甘拜下風了。”說畢這話,猶自胸脯起伏,餘怒未息。蕭雲道:“一派胡言,我實在不知道你的話從何而來,我天河門人從來隻知靈藥丹方,不知道什麼叫施毒害人。”這一話一出,場中又是氣氛有變。大家都再無言語,無論是誰都知道這其中定有蹊蹺,誰都能看出,文鎮的麵色臘黃,口唇乾裂,紫中透出淡淡的黑色,倒真有些中毒的跡象。湯唯書道:“文若姑娘所說也確有其事。文鎮正是中了毒了,若不是兩下相鬥之時,蕭雲世兄手有餘力,可能後果不堪,隻是我先前沒能說出,我也實在不能相信“天河真仙”門下會有用毒的弟子,此事還是要思量才好。”在場之人,又有誰會是蠢人,隻是個中蹊蹺,也實在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那麼文鎮所中的毒究竟是個什麼狀況呢?蕭雲已到了一座小院。它本來的作用其實是用來作客房的,鐘九當然是客。天河宗當年的名聲雖不若魏無忌在時,不其實盛名也遠非現在所能比。都傳說佛影雙傑,當時已經是天下無三的兩個年青人,可惜最後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那佛傑突的失蹤,影傑就是現在的魏墨,魏墨也因為那變故自絕練氣之竅,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不能有進益。這本來不是什麼好事,自然不能提起,至於個中的內情,現在這些年青弟子已經沒有人知道,蕭雲自然也不知道。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天河宗也不至於人見人欺。蕭雲也覺得實在是一個天大的遺憾。蕭雲穿越了幾處竹林,跨過了幾條小溪,這裡實在是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如果不是生活比較清苦的話,也算得上是一處人間樂土。蕭雲看到鐘九的時候,他正在行吐納之術,清晨正是一個人每天精氣神最旺盛的時候,也正是年青人行功打坐的絕佳時間。能夠在山河弟子中據有一席之地的鐘九當然不是等閒之輩,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如果他的星靈氣息之力超過一般修行人十倍的話,那麼很明顯,他所付出的汗水也是普通修行人的百倍,或許更多,並不是你付出百倍的努力,就會有百倍的回報,就像蕭雲前世在女人的肚皮上用力,每次得的小費都不會一樣。鐘九絕對是山河弟子的領頭人,他雖然不一定比常人高多少,但身體確實雄壯,但這雄壯的身材看起來又是極為協調,頗合人體的美學,說起來是一件怪事。明明不會協調的東西,看起來卻又極有美感,這本來就是一件怪事。還有一個人卻是李衝,蕭雲已經看出來,李衝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絕對是個橫衝直撞的人,最關鍵的是,他橫衝直撞的時候也是帶著腦袋的,其實這樣的人更加的可怕,但是有一個人卻沒有出現,李過。李衝無論什麼時候,都會背著他的大包袱,蕭雲實在很好奇他的包袱裡麵是什麼,但是現在顯然還不能夠。李過卻是下山買東西去了。李過這個人,如果你沒有看到他的時候,你完全可以將他忽略,如果你沒有對他的身為山河弟子的身份有所了解的話,你很容易就將他過濾掉。忽略的意思就是你會將他當成空氣一樣的透明,不過,空氣又何嘗不是無孔不入的東西。鐘九和李衝還是沒有睜開眼睛,李過再向蕭雲笑了笑,笑中透出一絲尷尬。李過對鐘九兩個如此對待蕭雲也是沒有任何辦法,他太年輕了,鐘九既然是三個人的帶頭人,他實在對蕭雲現在的局麵愛莫能助。他隻能對蕭雲笑笑,一個笑容有時候,可以讓人的心情不那麼煩躁,也會減少很多的紛爭。蕭雲卻是故意來找茬的,他也對李過使了個眼色,表示自己就要開始找茬了。兩人既然投緣,他示了意之後,李過就會知道他絕不會過火,蕭雲是個極有分寸的人。鐘九就坐在那客房的院落中間,那院落中間有一座小小的假山,而鐘九現在也已經變成了假山。山河門戶的法訣從來都講究的是大巧不工,所以他們的法訣絕不像天河法訣那麼複雜,山河的法訣隻有三種,都是從山河的正門上的匾額上所領會出來的。那匾額上隻有四個字“泰者無匹”,從字麵上的意思就可以知道山河派的法訣絕對是不動如山,卻又能傲視天下的法訣。因為“泰者無匹”這四個字,是何自妄所留下來的,何自妄所留下來的匾額中所蘊藏的大道又豈是凡人所能儘悟,不過山河弟子能從上麵悟出這三種法訣,已經讓他們足以有實力天下獨步了。蕭雲當然不信這個邪,他隻看到鐘九的星靈在那裡飛舞,那球卻是泥黃色的,看來山河的法訣也就是和什麼泥巴岩石打交道的法訣。鐘九,李衝兩個人當然知道已經有人進來了,實際上以他們的修為,他們完全能夠猜出,有如此星靈氣息之力的人就隻能那麼幾個,而又能夠有興趣走到這個地方來的,無疑就隻有蕭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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