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魏墨過往(1 / 1)

蒼穹劍主 飛燕流星 1697 字 2個月前

過流雲道:“我輩皆是出身寒微,兄弟之中甚至帶有些出身於草莽,現下清平之世,天下樂土無如九州也。然人都有居安思危之誌,我過氏本兄弟五人,我為弱子,因自幼不喜修行之法,我父送我上這天河宗中,家兄四人卻全拜於山河修逸堂門下,所為何來,隻因天下之人皆知,天河宗中除‘神雷劍訣‘之外,另有一人極得天下景仰。”“十七年前,天河本有‘佛影二傑’,兩人時時同進同出,形影不離,雖然年紀差距頗大,卻也如忘年的兄弟一般。”“不想那佛傑平日修佛隻修佛法而不修功德,自是日漸落得空口能生蓮花,而佛根卻不能深種,佛家的修行日深,自己每日隻知空想坐地成佛,卻不自知已入了魔障。”“身持佛法之人若是入了魔道,那魔性更強於常人,不免要生出殺生之舉。”說這話的卻是吳天祿,因他說的是仙道中人十餘年來的一段催人傷懷的典故,是以人人皆知。惡斯遠道:“佛道本是相通,天河本來自魏無忌始興,除神雷劍訣之外,另有一旁門之技,稱之為‘佛影雙修’影者道也,道為佛影,道又遁於佛中,是為佛影,道有無極生太極之說,佛說‘大千世界中有十萬個三千世界’,其義一也。那佛傑魔根深種,不上數月就犯下數樁大案,猶喜掠人嬰孩,又因他已趨師巔之境,宗門中人能勝他之人本來又限,他又是時常神出鬼沒,難得一見,更是無人能製住他,誰可曾想最後能製住他的居然是那影傑。”那佛傑被製第一等要事,就是要廢去他的魔性,佛影雙傑所修的功法本是一體,若廢掉佛傑的修為,影傑必受牽連,當日那影傑二話不多,直接將自己功法消去大半,自此一劫,此生再不能突破師動一境。”說完此事,眾弟子都已是默然不語,不用言他,當日的影傑就是魏墨了,魏墨本是俠肝義膽之人,在這以修行之力定尊卑的世界,想讓一個人狠下心廢掉自己多年的曆練是要多麼大的決心,而當時魏墨下這個決心的時間卻不過一刻而已。宗門中人是以自‘佛影雙傑之後,又單稱他“天河真仙”,宗門中人對這仙字看得極重,不是真能稱為修行者之人,斷沒人願輕易的將這個句名號贈人,可見魏墨之義薄雲天實在是已經深入人心。惡思遠道;“當日那影傑製服佛傑之時,還救下了數個嬰孩,其中之一就是我這個不屑之人,隻是我想不到的當日這說話行事無不是真漢子,大丈夫的影傑今日遇到如此般的小事就要臨陣脫逃。”魏墨聽到這些弟子如此說,他心中已有怒氣,他一恨弟子不敬師尊道,二又深恨自己每日隻是長籲短歎卻又舍不得這俗務,三又深恨自己年少之時的豪氣乾雲不知何時竟然就這般的不知所蹤,竟似毫無征兆,煩惱之時,真是無可如何也。 隻是他現下也知道,自己將要將宗主之位讓與蕭雲,實在是因為以現在天河的根基,根本無力與唐師我一搏。自己在一眾弟子心目中的威勢或許已**然無存。過流雲打扮極其樸素。又有誰能知道這竟是太宰之子,此子雖是庶出,也未免太過寒酸。若是無人說出,誰又能深信此人實在是所謂的貧窮貴公子者。過流雲本是生性淡泊之人,自幼時投入自己門下,及至漸長,魏墨更喜他與世無爭的品性,其淡漠之處,實在是暗合道家無為之奧義,魏墨雖自己性子急躁,卻是對其高看不少。若不是此子平日隻醉心於丹藥之術,自己這門主第一人選非他莫屬,斷然不會交與那每天隻知睡大頭覺的蕭雲。隻是卻不知真應了這話,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他不知從哪裡聽了自己放棄基業的話,竟敢帶了這幫小子來逼宮,倒讓自己實在棘手。隻見此時,一幫弟子,台上站的是魏墨,都是不言不語,就好像要大打出手一般。吳天祿出場的時候來了。吳天祿道:“多年承蒙師父教誨,愧無尺寸之進,世人皆知我吳氏一脈天生體內隱有先天之罡氣,實在是修天地同壽不世的天份,不過近幾代的先人得證大道者,極少,我天祿亦是庸人一個,入天河門下,也不能將之導出,不過……”這不過之後就無了下文。眾人聽他說了不過,俱是眼睛齊刷刷的向他瞧過去,都知道這所謂先天罡氣與何自妄有些乾係,何自妄的功法,常人難以企及,隻是如果能略微窺上一斑,也已可能入地仙之列,他們聽得這話如何不驚。魏墨第一個聽了這話,就有些心跳加快,失聲道:“不過什麼。”那聲音竟然變得讓人難識,尖厲之中透出驚喜。老實人騙起人來,就是這樣的效果。吳天祿道:“不敢欺騙師尊,師尊近日一來忙於祭祖大典,二來又為下月奪謫忙得不可開交,三來也是弟子的一番私心,隻望再過幾日,等弟子能將這罡氣運用得心應手,再說與師父,也好賣弄一翻。”魏墨大笑道:“無妨,無妨,你隨便賣弄也無妨,隻是不知你究竟窺到了何等的門道,且與師父說說,本門發揚光大的重任可就落在你的身上。”階下一眾弟子見魏墨如此失態,都有些想竊笑,卻又不敢,隻是個個強忍,不免肚痛不止,不過也可見魏墨實不像個修道之人。吳天祿於是喃喃道:“師父,我其實隻不過是個不成的想法,還沒試過,不過現下,請師父指教也還不錯。“當日之還玉樓主何自妄本身修習的是至陽至剛之法訣,大家想必都是知道,他的法訣中也有一門天雷訣,我下山時,也曾聽人說起,其法訣發動之裡,一借天雷之勢,二收地熱之威,三聚人倫之精氣,是以天地人三材合一,據說使出這天雷訣時,實能令長空日落,江海儘沸,山河之石也不能抵擋,實在是驚天的法訣。”“而今本門也有天雷訣的法術,據師父說來,也是當年傳自於何自妄,說句不敬的話,本門的天雷訣聲勢頗大,威力卻是一般,各位師兄弟都是知道的。”這句話說出,雖然不好聽,不過就連魏墨也是手拈頦下須而不語,可知是個事實。魏墨道:“你即說得頭頭是道,可是有了主意?說下去吧。”吳天祿道:“我已說過,本門的天雷訣聲勢與現今還玉樓之天雷訣頗近,隻是威力不若,想來是天地人三材不齊,天者,天雷也,可是本門的天雷法訣,應是無疑,人者,就落在我身上的先天罡氣上了,隻是這地,師父也想過多年,苦思也不得,弟子就是在這上麵近日有了計較。”過流雲,惡斯遠,乃至阿完及一眾弟子都催促他,快快說出來,這地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吳天祿隻是笑而不語,道:“你等卻是不能知曉,此事為天大之機要,若是師父定要我說,我可以說給你們聽,隻是不知師父允不允?”魏墨道:“我當然不允,你們這些猴兒一天隻知道投機取巧,功法也從來不知道好生修習,這時候見天祿有了仙緣,一個個就要來沾光,且退下。”吳天祿不僅聽了蕭雲騙人的主意,而且他已經把蕭雲的主意加了自己的創意。眾弟子都不言語,魏墨的話實在是強詞奪理,吳天祿再有仙緣也是他自己的,其他人是強搶不來的,就在這裡聽聽他說的究竟是什麼,不知道又有何不可,一個個隻是拖泥帶水的不肯散去。魏墨道:“都去看看你們大師兄怎麼還不起來,好教你們告訴他,他這些年也睡了不少了,今天總帳一下算,每月教他辟穀一次,你們下去通知他,也叫他算算,可以為本門省下多少糧食,慢一步,就叫你們陪他一起。”聽了這一句,餘人皆散,果然吃飯大過天,這些家夥跑得還是很快的。這時隻見朝霞方起,金烏方升至半天之中,那初升之光實在並不刺眼,光影之下,吳天祿湊到魏墨的耳朵前,對他如此這般說了,隻見魏墨隻是點頭而又狐疑,想來是聽到了妙處,果然是兩頰生花,笑得是臉上的細紋也比平日多了兩條。日出,射出的是萬道金針,那金針何其鋒利,若是它不鋒利的話,怎麼能輕輕巧巧就戳破這天河山的黑夜。蕭雲已十八歲,這個年紀在天河門中不算大,也不算小,但是他卻絕對有自豪的理由。首先他的星靈氣息之力已經達到師境初劫,這在近三百年來絕對是個對天河宗來說了不得的事情,因為先祖師魏無忌也不過是在十歲的時候才達到師境初劫。再者實際上天河門近三百年來隻有十三個人達到了師境初劫,這十三人中自然包括了現任門主魏墨以及天河宗的傳說魏無忌,還有十個都是曆任的門主,最後一個自然就是蕭雲。他怎麼能不高興呢?最為高興的是,下個月就是門主奪謫大典,實際上除了魏墨之外,門內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個師兄弟能是自己的對手,總不可能魏墨會來搶自己本來就要授與蕭雲的門主之位吧?所以蕭雲完全有值得高興的理由,其實他已經有很多天都沒有睡好了,因為還有一件更大的喜事自己一直不能忘懷。門主奪謫之日,師父就要將師妹嫁與奪謫之人,本來自己與師妹就是青梅竹馬,從小自己就受師娘另眼相看,這師妹擺明了就是自己的人,師父這老頑固為了假裝公平,還硬要來個將師妹嫁與奪嫡之人,實在是多此一舉,底下的師兄弟誰不知道自己這門主是內定了的。不過這卻隻是一個夢,因為他現在發現他的夢已經被唐師我所摧毀。蕭雲現在害怕的不是自己能不能從天河禁地出來,他害怕的是自己若真的死了,自己的那通房的丫頭格子會不會嫁給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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