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裡,域北州都陷入戰爭的陰霾之中。唯獨壽河郡仿佛是被遺忘了一般,一片風平浪靜,安定祥和。世間的一切都似乎與這裡無關。但趙長生知道,這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隨著陰鬼門出手對付域北州其他正道仙宗,其他魔門的手也伸入了域北州。這其中鬨的最凶的是跟陰鬼門一樣同為千麵魔門下屬的紅蓮寺。一個以活人血肉作為資源修煉的魔道宗門。論起殘暴,紅蓮寺和陰鬼門不相上下。一個吞食血肉,一個玩弄靈魂。兩個宗門所到之處赤地千裡,雞狗不存。這次陰鬼門是下了血本了,幾乎將域北州所有的暗子全部啟用。導致各大正道仙宗還未參與戰鬥,先自己後院起火。一時間分不清誰是敵人,誰是朋友。死亡的陰影籠罩了整個域北州。夏春宜已經不知道向上麵報告過多少次,域北州告急。得到的答複都是自行解決。“這該死的世道!”趙長生怒罵一聲。在壽河郡城等的都快發黴了,結果陰鬼門不來了。他們采用步步蠶食的手段,從四麵八方逐步包圍壽河郡城,弄得巡天司苦不堪言。因為域北州四大郡城都要防守,不可能隻防守一個壽河郡城。各道郡城的重要程度是一樣的。麵對四方告急,壽河郡城內的第三小隊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陰鬼門就隱藏在壽河郡某個陰影處,等著他們離去,然後一舉攻下壽河郡城。趙長生現在算是理解了當時為什麼其他三大管事在轄域內毫無戰事的時候,依舊選擇不支援壽河郡。不是心存芥蒂,而是根本無力分心。魔門的人太多了。各大正道仙宗跟篩子一樣,門下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弟子都是魔門暗子。有時候趙長生都懷疑,不是魔門暗子臥底正道,而是正道在魔門臥底。一開戰遍地是魔道修士。“打聽清楚沒有?為什麼突然一下冒出這麼多魔門修士?”“算是清楚了,千麵魔門的拘魂咒,種下之後就會變得跟傀儡一般,一個修煉拘魂咒的修士就能控製十個同境界的修仙者,所以越打魔道修士越多。”白笑軒這段時間可累壞了,每天處理的情報高達上千件,裡麵有真有假,既要小心辨彆,又要整理歸納,幸好修為夠高,不然早就累癱了。“就沒有破解的辦法嗎?”趙長生不信聖武宗傳承這麼多年,沒有反製的手段。“這是一種極其陰毒的術法,無法破解,但擊殺了施術者,那些被他控製的人當場就會死去。”白笑軒哪能知道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根據情報所言,拘魂咒乃是當年千麵魔門某一任掌門對無相自在宗有大貢獻,由無相自在宗賞賜下來的秘術。 號稱無相自在宗三大秘傳術法之一。彆說聖武宗了,就算是正道十門也不一定有破解的辦法。“那有沒有檢測出施術者的辦法?”現在的魔道修士宛若過境蝗蟲一般,一旦出現無邊無際,找出其中的施術者有些難度。“我們自然沒有,所以夏管事請來了苦禪寺的了無大師,苦禪寺跟千麵魔門可是死對頭了,對付魔道他們比我們有手段,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苦禪寺遠在嶽西州,趕過來需要一點時間。”苦禪寺原本跟巡天司沒有任何關係,能被請來還是因為拘魂咒重現。任何事苦禪寺都不關心,但誰要是打千麵魔門,苦禪寺永遠都是第一個做先鋒的。自從建立開始,苦禪寺就一直致力於打擊千麵魔門。據說苦禪寺的祖師出自於彌陀寺,而千麵魔門的祖師出自於無相自在宗。一個是正道十宗之一,一個是魔道八門之一,都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頂尖勢力。原本兩人即便有仇也不止於此,但千麵魔門的祖師曾化身為一位女子的時候,破了苦禪寺祖師的禪心……這本應該是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但奈何千麵魔門的祖師本體是男的……這就導致了苦禪寺祖師淪為修仙界笑柄,還因為破戒被驅逐出彌陀寺。雙方的梁子就這麼結下了。“靠人不如靠自己,我們還是要做好完全的準備。”即便知道大師兄要來,眼前的事情都不是什麼難事。但趙長生一直沒有見到大師兄的麵,也不清楚他到底什麼時候來。萬一耽誤一下,可就要了命了。所以還是得靠自己。“該做的準備已經做好了,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在壽河郡城外布置了一座五行歸元陣,在對方沒有高境界大修士攻擊的情況下,能堅持三個月時間,靈石充足不用擔心對方低境界修仙者大規模進攻。”為了能完成這次的任務,第三小隊幾乎將老底全部都獻了出來。外加夏春宜從南湖古城帶來的資源。隻要沒有元嬰期或者數名金丹期全力攻擊,這座五行歸元陣十分安全。“你倆還在這裡呢!快去城隍廟,壽河郡內發生大變故了。”周明光忽然出現在兩人麵前急切的說道。“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壽河城隍說他感受到壽河郡內出現大變故,若不能及時解決,可能會影響到整個壽河郡。”“那還等什麼,趕緊走!”三人趕到的時候,第三小隊其他人連帶著夏春宜都趕到這裡了。隻見壽河城隍一臉萎靡,身上的香火願力時有時無,看上去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城隍你這是?”趙長生昨天好見過壽河城隍,當時他還好好的,怎麼半天沒見就變成這副樣子了。“被神道反噬了而已,都城隍嚴令我們這些做城隍的幫助你們,我原本想著即便不能在戰鬥上幫到你們,探查一下壽河郡內情況還是能做到的,結果剛動用神道權柄就被反噬了。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陰鬼門的人明著四處燒殺搶掠,背地裡卻在挖掘英水穀道的地脈,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千萬不能讓他們破壞英水穀道的地脈,不然會引起大地震,導致死傷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