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這時候才發現,秦陽居然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錄了音。他臉色一沉,一張黑黢黢的麵孔上,幾乎可以滴下墨汁。柳山忍不住大聲罵了一句,咬牙切齒的看著秦陽,道:“秦陽,你他媽活膩了是不是?”“老子當時在演武場上沒有下狠手,你就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打得過我?”“不過就是暫時當了個宗門大師兄,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貨色?”柳山越說越難聽,周圍他的小弟見秦陽一動不動,臉色也不太好看。他們也有些擔心,畢竟秦陽的實力也是他們有目共睹的。萬一柳山這會兒真的把秦陽給惹怒了,兩邊打起來。秦陽又是大師兄,到時候引來了宗門長老,吃虧的肯定是柳山。今昔非比,還是要少惹麻煩,夾起尾巴做人的好。幾個小弟在柳山即將罵出那些粗俗無比的臟話的時候,立刻拉住了柳山。“老大,算了算了。”“是呀,秦陽不懂事,你還和他一般見識,那不是你自降身份嗎?”“老大消消氣,彆罵了。”幾個小弟這樣卑微地把台階都遞到柳山的腳跟下來了,由不得他不順著下。柳山收起罵聲道:“秦陽,趁我沒動手之前,你把這留聲石留下,趕緊走!”秦陽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雙手環胸,雲淡風輕地看著麵前柳山一行人。像是在看幾個跳梁小醜。這柳山居然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嘴硬。秦陽覺得自己有必要讓他知道一下事情的嚴重性。想罷,秦陽譏笑道:“你說讓我留下我就留下啊?你說讓我走我就走?你把我當什麼了?”柳山見秦陽這小子居然還在嘴硬,當下就是一愣。轉而兩眼冒火,大吼道;“秦陽,你彆給臉不要臉!”秦陽笑了笑,道:“到底是誰給臉不要臉?柳山,我知道你心裡不服氣,所以一直想找個機會找回場子。”“但是,你要明白。就算退一萬步講,我真的是靠著運氣贏了你。”“你也得願賭服輸,叫我一聲大師兄。”說完,秦陽拋了拋手裡的留聲石,轉身要走。對於柳山這種沒有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他怎麼和他說,都是說不明白的。既然已經收集到了證據,不如直接就去找鎮山大長老。有的是人替秦陽出這口氣,用不著他親自動手。對付柳山那種人,親自動手反而降低了他的檔次。秦陽拉起沐瑤的袖子,道:“沐瑤,我們走。”沐瑤點頭道:“嗯。”又轉頭看了柳山一眼,清澈的目光裡閃過一抹似笑非笑的譏諷。這柳山,當時還是大師兄的時候,經常借著自己是宗門大師兄。要和沐瑤討教功法的理由,頻繁來騷擾沐瑤。 沐瑤當時煩不勝煩,嚴肅說過多次,那柳山隻是不改。所以沐瑤大部分時間都借口執行任務,在外躲避,並不如何回到藏劍峰來。現在好了,柳山落到了這步田地,自然是大快人心。沐瑤笑了笑,道:“柳山,你好自為之。”說完,和秦陽一起去了。這柳山站在原地,愣了兩秒。如果說在天賦上,修為上不如秦陽,柳山還能找到借口說是比武那天,他沒有發揮好。那麼現在,沐瑤那輕蔑的眼神,切實地讓他感受到了一種挫敗感。就連沐瑤,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女神,居然喜歡的也是秦陽那小子。柳山就想問憑什麼?他到底有什麼地方配不上秦陽那小子?從秦陽剛剛入了藏劍峰的時候以來,沐瑤就一直偏袒那小子。那時候的秦陽什麼都沒有,就是個新人,他憑什麼?柳山踉蹌著後退了兩步,頹然坐在地上。秦陽直接找到了鎮山長老,把留聲石內的語音播放給鎮山長老聽。又把那天雲劍城拍賣場之外發生的事情,一字一句都和鎮山長老說了。鎮山長老聽完之後,勃然大怒。“沒想到我雲劍宗居然出現了這等敗類!而且還不止一個!”“來人,速速把柳山,理事閣二長老二人,叫到這裡來!”又轉頭看秦陽,不怒自威:“秦陽,依你看,這事情要怎麼處置,才算是合理?”之所以這樣問秦陽,一來秦陽算是受害者,也是個當事人。二來秦陽是這藏劍峰的首席大弟子,讓他在宗門事務方麵提意見也是合理的。三來,這藏劍峰裡經常會有眾弟子為了爭權奪利之事,互相陷害的時候也屢見不鮮。這鎮山長老也是為了試探一下秦陽有無私心。秦陽自然明白其中真意,一臉正色道:“弟子覺得,柳山此人在藏劍峰處處勾結黨羽,欺淩弱小弟子。”“理事閣二長老處事有失公正,枉為長老之職位,還和弟子勾結,陷害無辜弟子。”“弟子認為,應該將柳山至少禁足思過,將理事閣二長老革職查辦!”這話一出,秦陽立刻感覺到了那鎮山長老如鷹眼一般的目光。在他頭頂審視了一會兒之後,鎮山長老答應道:“還算公正,看來你並沒有藏有私心。”話音剛落,有弟子來報說,那理事閣二長老和柳山已經來了。沐瑤自覺道:“長老,你們先處理問題,弟子回避。”說完,忙退了出去。柳山進來,恰好看到出去的沐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鎮山長老道;“柳山,秦陽說了,你故意聯合理事閣二長老,多次修改他名冊上的信息,可是屬實?”柳山心知自己已經逃不過了,索性一仰脖,態度驕橫:“是又如何?”鎮山長老麵無表情地轉向理事閣二長老:“二長老,你和柳山勾結,陷害秦陽一事,你可認罪?”“我認罪。”這兩人居然都沒有做無謂的抗爭和辯解,秦陽有些意外。鎮山長老立刻道:“既然如此,柳山從今日起,剝奪藏劍峰內門弟子的名銜,罰去雲劍宗外門兩年。”“如果態度還好,可以將功折罪的話,再召回內門!”柳山麵色一暗,欲要不服,但上頭的鎮山長老的氣勢和威嚴不是蓋的。他最終還是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