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師傅來了(1 / 1)

噬天神帝 日月無礙 1653 字 2個月前

這一下接的極穩,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裡。在外行人看來,這就是隻是秦玉伸出手接過酒杯僅此而已,除了接得準了一點似乎沒有值得稱道之處,可惜在這桌上的除了不會武功的嶽凝珂以外,沒有外行人。所以無論是祿王帶來的雲衝,還是五大家的賓客,他們都在秦玉接住酒杯時,有了不同程度的反應,葉百泉眼角像是刺痛一般極輕微的動了一下。他自然也看了出來,對方通過四根手指指頭上聚起的氣旋消弭了酒杯周圍附著的靈氣旋轉。並且施展得幾乎不著痕跡,極為自然,可以說是接得十分完美。秦玉也倒滿了一杯酒,嘴角帶笑舉杯相敬:“請。”一個“請”字出口,酒杯也從他的手上送了出去。隻是這一次並不像葉百泉的手法平直而飛,而是極順暢地畫出一道飛弧,沿著桌邊客人的軌跡順勢飛去。對方回敬之意,葉百泉怎麼可能不知?他對自己靈氣修為向來自信,自然沒有任何退避的理由,手掌輕拂接下。但酒杯一入他掌指內緣,眼看就要接下的時候,那酒杯卻忽而似一條泥鰍般,在與對方手掌將碰未碰的一瞬之間,整個向上跳出了一截,霎時之間,葉百泉竟抓了個空。酒杯從葉百泉掌中跳出,穩穩地打著旋落在了桌上,杯中酒水一如平湖,幾乎沒有波瀾。這一下回敬,葉百泉的表情僵住了一瞬,他雖然在葉家中地位修為都不算高,但也是蒼雲五大家之一的葉家代表,竟然在這酒桌上輸了一陣?但他總不能就因為這點事情當即發作,隻好維持著微笑,舉起酒杯道:“秦公子好身手,難怪能當嶽家乘龍快婿。”秦玉也淡淡點頭:“過獎了,這是我家傳的一點運氣之法,班門弄斧,讓各位見笑了。”他說的極輕巧,但在場越是修為精到之人越是能看清剛剛那一記飛擲杯酒,論靈氣運用的技巧,確實勝過了葉百泉一籌,就連讓他恰好輸了一陣又不至於當眾出醜,都牢牢把控住了分寸,可以說是把對方的伎倆原封不動還了回去。葉百泉也隻好順著話打圓場:“也是,秦公子這一手確實是不同凡響,年少有為,年少有為啊……”這時五大家中梁家所屬,也是五人中身份最高的梁家家主新任梁文景,卻是輕飄飄地忽來了一句:“我聽說幾十年前,蒼州遠離中心的邊鎮嘉興一帶,有個人稱鬨市神龍的盲俠,靠著一手鐵杖一手擒拿,曾經為了一家三口的性命,追殺了兩千二百裡,取了為禍一鎮的富商人頭。這位秦瞎子練的都是粗淺的外門功法,但為人倒還是條好漢。秦公子是他兒子,剛剛用的,是將家傳的擒拿法運化到了指頭上?”這話說得很是平靜,秦玉聽聞也暗自將目光稍微移向了這個梁家代表,他年紀也比其餘人更為年長,似乎氣質與周圍幾家略顯不同。 座上的祿王對此則是平靜淡定,依舊沒什麼反應,他反而順著秦玉剛剛的表現讚賞道:“果然是少年英雄,那看來本王這兩把「龍棘」「虎辟」,還是送對了。”他一抬手,隨從就將裝著寶劍的錦盒送到了秦玉跟前。雌雄龍虎雙劍就在眼前,秦玉眼神看向了未來嶽父嶽守年,嶽守年點頭正色道:“既是殿下厚禮,你就收下吧。”秦玉也隻好拱手向祿王相謝,才伸手向錦盒裡碰觸長短雙劍。「龍棘」與「虎辟」在手,秦玉左右兩手的重量失衡感當即就告訴了他,這兩把劍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好的,這祿王倒也舍得下本錢。“好劍。”秦玉輕輕讚了一句。祿王嘴角上揚,眼神卻是瞥向了剛剛接下劍的秦玉身邊的嶽凝珂,隻見她從剛剛開始到現在都隻是埋頭吃東西喝酒,剛剛發生的事情仿佛從沒有驚動到她一般,就連祿王贈劍,秦玉作為她的未婚夫,她也是連眼皮子都沒有多抬一下。“嶽二小姐,是對小王所贈的禮不滿意嗎?”祿王眼裡帶著情緒難測的笑意。其實嶽凝珂哪裡是對什麼不滿意,她是壓根就對這兩把劍沒有什麼概念,因為她不會劍法,所以也分辨不出劍的好壞,剛剛秦玉與葉百泉的暗中較量也是同理,她也看不出這其中許多道道,隻覺得那葉家人有些招人煩。之所以一直不說話,是因為怕言多必失,姐姐嶽冰瀾囑咐過她,宴會上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如果非要說,那就隻說一些最基本的客套就行。知妹莫若姐,嶽冰瀾見到妹妹這副靜默不語,又不知道該答什麼的樣子,當即明了搶白道:“殿下!舍妹年少無知,不善言辭,她也不精劍術,自然是無法對這兩柄寶劍做出評判的,還望殿下海涵。”嶽冰瀾起身求情,祿王眼中暗自得意,笑容更加明顯:“好說,既然嶽大小姐發話,那小王豈有不賞臉之理。”他也就安身坐下不再多言,隻是一直居於身邊的太白劍院大劍師雲衝,眼神悄然間不動聲色地在嶽凝珂所在處駐留了片刻,眸光沉冷,卻一言不發。宴會很快就結束了,五大家各自都有內務,很快就各自散了去,而宴會最後,祿王一行人是最晚離開的。嶽守年領著家人與祿王相拜彆,臨行之際,就在嶽家人都以為祿王行將離開之時,祿王折扇悠悠,身邊那個雲衝卻忽而停步,與身邊祿王一陣細語後,祿王就徑直自己帶著隨從離開了。留下了雲衝一人。嶽守年神情也愣住了。從開宴到現在,本以為麻煩的祿王走後,那個留下來的太白劍院大劍師雲衝卻終於開了口。“近日聽聞,炎州第一劍宗明照門被人單槍匹馬的給挑了,不知嶽將軍可知曉有此事?”“這……”此問不下於驚雷,嶽守年如果是平時,還可能會對這類問題沒什麼反應,但很不巧,就在不久前他知道了嶽凝珂滅了一個滄海宗的事情,所以儘管他還不知道明照門的事,但此問直如一道急箭,當下就激得他心中冒出了一個很不妙的感覺。該不會……嶽凝珂已經暗中握緊了拳頭,隨時蓄勢待發。隻要有人敢對她家人不利,她這一隻剛換了新手甲的拳頭會毫不猶豫打爆對方的腦袋。字麵意義上。嶽冰瀾此時臉色同樣也像是褪了一層血色,瞳中分明閃過一絲震愕,以至於連手中時刻不離的念珠都捏得緊了一些,她知道明照門的聲名炎州第一,這種程度上的滅門可不是什麼小事情。該不會真的是……雲衝一副鐵麵無私之姿態,劍眉倒豎,沉聲再道:“我太白劍院為九州劍宗之首,明照門雖在九州劍宗之中尚屬末流,但他們出了事,我太白劍院也沒有不過問之理,近日,帝之下都來令,說明照門宗主南宮傲,因為沾染邪道犯了禁令,帝之下都本欲出手,卻被一個外人捷足先登先滅了門。”“嶽將軍不必過於擔心,既為督武使,也該知道帝之下都有規定,宗門若有入邪道傷生害命者,天下武門都可以誅殺之,我此來並非是為了興師問罪,隻是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一人解決了明照門,畢竟武門承平日久,出現這樣的高手,福禍未知,我太白劍院不能熟視無睹。”他的目光如劍,射向了嶽凝珂。嶽凝珂卻語氣相當坦然,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是我滅的明照門。”如果說之前嶽守年等人還隻是猜測,那麼現在就是徹底地落實了。滄海宗還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明照門卻是聲名聞於炎州的一大宗,這樣宗門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被滅,後續都不會一點波瀾都沒有。滄海宗的事已經讓嶽守年頗為震驚,現在這一出再來,更是徹底出乎他所能接受的底線,一時間靈泉紊亂,急火攻心,他再難抑製,竟是突地猛吐出一口血來。“爹!”“嶽叔!”嶽守年吐血,嶽家姐妹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但還是身邊的秦玉眼疾手快扶住了頹然將倒,已經暈過去的嶽守年。現場忙作了一團,由秦玉扶著嶽守年,嶽冰瀾施展回生道,指尖在他額頭一寸之前靈光閃爍,探查著體內的情況。隻有嶽凝珂一人,呆呆立在人群之外,她默然之中,雙拳幾乎都要握碎,忽而猛然轉頭,目中如光似電射向那雲衝所在!這本來隻是一道眼神,雲衝作為修為高妙之人,此刻表情卻因這一道目光,竟然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因為就在剛剛,他這個大劍師從嶽凝珂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異常。這個女子身上感覺不到半點靈氣流動的痕跡,但即使如此,雲衝還是不可避免地在心頭上烙上了一記刻印。她很強。這並非是出於一個修為高妙的大劍師對於對手強弱程度的判斷,而是純粹作為一個人,作為一個生物,麵對著前方未知的猛獸,由本能而激發出的恐懼所得出的直觀結論。而像這樣情況,還是雲衝數十年來頭一回遇到。“珂兒,不準生事!”還是嶽冰瀾喊住了憤憤難平的嶽凝珂,讓她與秦玉一道隨家仆把嶽守年護送回屋。此行雲衝本來還想試兩手的,但現在這個情形,恐怕也沒辦法了。在一聲暗歎後,他也默然一道劍光飛空,離了督司府。嶽守年的狀況並無大礙,經過了一夜的休息,在秦玉和嶽家姐妹看護下氣血總算是緩過來了一些,不過到了第二天時,督司府上卻又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貧尼教徒不嚴,以至於惹此大禍,實在難辭其咎。”一個老尼姑,對著病榻之上的嶽守年緩緩鞠了一躬。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