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跟我鬥嘴的嗎？”方漠看著汪子齊，無奈的說道。汪子齊淡淡一笑：“我看餘飛經常是跟你鬥嘴，他走了，我當然要代替他來完成這個任務。或許，你更喜歡用這種方式來討論問題。”“原來如此。”方漠明白了，感激汪子齊的一片苦心。的確，方漠喜歡與餘飛鬥嘴。而且，方漠也的確是在鬥嘴中討論問題。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兩人都很討厭矯情。正兒八經的討論問題真的很矯情，顯得太傻乎乎的。於是，方漠便與餘飛心照不宣地選擇了鬥嘴的方式來討論問題。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汪子齊不遺餘力的跟方漠鬥起嘴來，雖然鬥嘴方式不是特彆成熟，但至少他努力了。方漠想了想，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問題，道：“我需要作一個決定！”汪子齊點了點頭，問道：“什麼決定？”方漠伸出自己的手指來，道：“我是天生九指。”汪子齊：“我知道。”方漠：“我的真元體係跟你們都不一樣。”汪子齊再次點頭：“繼續。”方漠：“隻是，我的真元出現了一些問題，需要解決。”汪子齊眼中湧起一抹擔心，問道：“應該找到解決辦法了吧。”方漠點頭：“解決辦法的確找到了，隻是把握不是很大。”汪子齊急聲問道：“幾成把握？”方漠伸出三根手指來，道：“大概三成左右。”汪子齊皺起了眉頭：“三成？有些太低了。”方漠歎了一聲，繼續道：“三成的話，如果不影響到我自身的真元體係，我倒是願意嘗試一下，哪怕受再大的苦都行。可是，老師說了，我很可能會因此而毀掉自己現有的真元體係，雖然不至於會成為廢人，但卻很可能從此就停滯不前了。”“這樣嗎？”汪子齊的眉頭越皺越深，認真思索著。隻是，好半天過去了，汪子齊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方漠無奈了，調笑一句，道：“子齊，你這樣安慰人可不咋專業啊。”汪子齊：“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你，不過我倒是有一個故事，你想聽一下嗎？”“故事？”聽著這話，方漠有些意外。咋還突然間講起故事來了呢？當然，方漠知道汪子齊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講故事。想到這裡，方漠點了點頭，道：“反正閒來無事，有故事聽也是不錯的。”汪子齊緩緩開口，真的開始講故事了：“很久很久以前，傳說中有個小山村，叫作李家村……”“停！”光聽這第一句，方漠就聽不下去了。這故事，開頭也太爛了點兒吧，完全沒欲望繼續往下聽啊。方漠真誠的給出建議，道：“子齊，咱講故事能不能寫實一點兒？”汪子齊不解，問道：“有什麼問題嗎？”方漠：“這故事一聽就是假的啊。”汪子齊理所當然的道：“都說了這是故事了啊，當然是假的啊。”方漠：“雖然知道是假的，但你能不能當成真的來講？這樣一來，至少我也能把自己代入進去啊。”“好吧，我重新講！”汪子齊無奈了，點了點頭，思考片刻，緩緩開口，重新講故事：“十年前，在我老家旁邊的青風鎮裡，一戶人家生了一對雙胞胎，長得都挺好看的，大眼小嘴，特彆可愛，可卻有一個天生的缺陷，那就是兩個小孩子都有些駝背。”方漠明知道這個故事肯定是假的，但他還是點了點頭，道：“對嘛，這樣講就很像真的了。”汪子齊不理方漠的打岔，繼續講：“天生駝背的小孩子，你說得多可憐啊！可是，那家人窮，沒錢看醫師，無法矯骨，隻能聽之任之。漸漸的，兩個孩子長大到了，都意識到了自己的駝背問題。不過，他們的選擇卻是截然不同。”方漠是個很合格的聽眾，適時接話，問道：“有什麼不同呢？”汪子齊很是滿意於方漠的表現，講得更起勁兒了，道：“兩個孩子，老大覺得這樣駝背太難看了，跟其他孩子格格不入，於是他就自己找了個木板來固定在自己的身後，強行把自己扳正。當然，一開始是很痛苦的，甚至老大天天都痛得哭出聲來。但他還是堅持住了，半年之後，他的駝背終於得到了改善，堅持了幾年後，居然恢複了正常。”方漠繼續問：“那個小的家夥呢？”汪子齊：“那個弟弟就比較懶了，雖然他也不喜歡駝背，但卻害怕痛，尤其是看到哥哥那麼痛之後，他就更害怕了，一直都不敢去嘗試。就這樣，直到九歲的時候，當他看到哥哥的背部挺直之後，他才意識到這樣做是有用的。可是，九歲的孩子，身體早就發育了，骨架也差不多快成形了，弟弟這時再去用哥哥的方式去做，效果就沒那麼好了，反正搞了一年，痛不欲生不說，還收效甚微。”講到這裡，汪子齊的故事講完了，他看向方漠，問道：“你聽明白了嗎？”方漠點頭：“明白了。你是想說，有些事情要越早做越好。就好像我的真元體係，如果我現在不去嘗試那個解決方法，以後還是需要的。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其中的風險將越來越大，而且成功率將會越來越小。”汪子齊不置可否的道：“我隻是講個故事而已，沒想到你居然能悟出這麼高深的大道理出來。”方漠微微一笑，豎起一個大拇指，道：“哎對了，這一句就有點兒餘飛的味道了。”汪子齊反應很快：“我繼續努力！”聊過之後，方漠輕鬆了許多。不得不說，汪子齊的故事真的很契合方漠此時的煩惱。就像故事中說的那樣，凡事要趁早，越拖可能就越麻煩。想到這裡，方漠決定現在就去找華玥學習，冒險賭一把。也許會失敗，但萬一成功了呢？不過，就在方漠剛準備離開之時，卻是又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很少來燕十一。自從方漠進入燕院以來，此人隻來過兩次。而那兩次，此人都沒帶來什麼太好的消息。甚至於方漠都差點兒因為此人造訪的那兩次而丟掉小命。所以，方漠很不喜歡在燕十一見到他，但他還是來了。方漠無奈的道：“你又來乾什麼？”蘇君淡淡一笑：“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方漠：“你這個人不怎麼討厭，但你的到來卻很讓人討厭，因為每次你來都沒什麼好事情發生。”蘇君倒也不以為意，不急不緩的道：“放心，我這次來絕對是有好消息要跟你說。”方漠總覺得這話不可信，道：“是不是好消息，還得由我來判斷。”蘇君緩緩開口，道：“小師叔要見你！怎麼樣，是不是好消息？”方漠臉都黑了：“你從哪裡看出來這是一個好消息了？”蘇君解釋道：“小師叔雖然已經回燕院二十多天了，但他卻連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人，哪怕是燕院長老都沒機會去見，而他卻點名要見你，這難道不是好消息嗎？”方漠無奈的看著蘇君，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道理你不懂嗎？”蘇君：“你就不能想點兒好的嗎？”方漠：“我倒是想想點兒好的，但咱們有什麼好的可想？在草屋之內，我可是把靈蛟匕都插進他胸口裡了，那是**裸的要滅殺小師叔啊，現在他突然召見我，你覺得有可能會是什麼好事嗎？”蘇君無奈的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悲觀了？”方漠：“自從被你坑過之後，我就不得不悲觀了。”“走吧，跟我去見小師叔！”蘇君不再跟方漠打哈哈，轉身就走。方漠慘兮兮的道：“我今天身體不適，改天行不行？”蘇君挑了挑眉：“你覺得呢？”方漠：“我覺得好像不太行。”蘇君：“知道你還問？”方漠：“萬一呢！”無奈之下，方漠隻能跟蘇君走了。很快，方漠就被方漠帶著來到了一座小院前。小院真的很小，也很簡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農舍。燕院裡的院子眾多，而且多有空餘，都比這個小院要好得多。方漠不解，問道：“小師叔就住在這個破院子裡？”蘇君點頭：“是的。”方漠：“這是什麼嗜好啊？”是啊，要住不得住好點兒嗎？他是燕院小師叔，想住哪裡不行啊，非得住這破院子？蘇君解釋道：“這本就是小師叔的家，五百年前他就住在這裡。這五百年來，從來都沒人進來過這個院子，包括夫子。”“……好吧！”方漠無語了，隻能承認這院子意義非凡。“進吧！”蘇君推開發爛的木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響，真的很難聽。如此年久失修的院子，就算再有意義，方漠也沒太大的興趣居住。不過，小師叔從來都不是常人，所做之事向來也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就算方漠心中腹誹，他還是得尊重小師叔。再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小師叔了，方漠心裡直打鼓啊！